,有一回,陸雄飛拿了串印度的珍珠項鍊送懷玉,懷玉倒是給了他面子,帶上那珍珠項鍊照鏡子,陸雄飛就嬉皮笑臉的對懷玉說親熱話,動手動腳,可是他的手剛剛在懷玉身上一摸,懷玉立馬就翻了臉,硬是把珍珠項鍊拽斷了線,“噼噼啪啪”的珍珠散了一地,把陸雄飛弄個大紅臉。從那兒起,陸雄飛就再也沒敢對懷玉非禮過,但他記著仇。今天懷玉遭了難,他自然是幸災樂禍,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去救懷玉呢。可想著懷玉這會兒還在租界警察署裡遭罪,我也顧不得陸雄飛高興不高興了,硬是把他又從人堆裡又拉了出來:“大姐夫,您不能見死不救呀!”
陸雄飛拉下臉:“你怎麼說話呢?!”
我說:“是掌櫃叫我來找您,他們讓您無論如何也得出面救懷玉呀!”
陸雄飛冷笑:“我這個老丈人呀,好事沒我的份兒,有了麻煩就賣我的面子,你就回去跟他說,我這兒忙,明天再說。”
為了救懷玉我是豁出去了,橫下一條心扯住他不放:“明天?那可不成!您是知道的,‘“白帽”’那兒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萬一明天懷玉沒了命怎麼辦?!”
陸雄飛用怪眼神瞅著我打量:“啊,我說德寶,看你這急呲白咧的,別是想抓撓懷玉作你的媳婦吧?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呀。”
這話真真的是戳在我的腰眼上了,雖說我還不敢有吃天鵝肉的念頭,但是懷玉的生死安危對我確實是扯心拉肺,不知覺的臉就漲起來了,火燒火燎似的。可我仍然緊逼著他說:“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說笑話?臨出來的時候,懷玉和洗玉都說,只要找到您,懷玉就有救了,您要是不管,我回去怎麼跟她們交待呀?”
陸雄飛擺擺手:“少羅嗦了,我想辦法就是了,你回去吧。”
我又趕忙說:“眼前就有辦法,您說句話就行。”
陸雄飛眨巴眼:“眼前?你以為我是日本人的親孃老子呀?我叫他們放人就放人呀?!而且她還是個抗日的罪名,我得託人打園場,送現大洋,你以為?”
我指著還在香案邊跟人說話的小野:“小野就在這嘛,剛剛入了您們的幫,只要您說一句話,他一準兒會給面子的。”
陸雄飛瞟了一眼小野:“你沒長眼?這是什麼時候?哪兒哪兒都是人,小野有心思聽你這個?”
我又說:“您說過小野跟您特有面子,哪一天有了麻煩就找他,立馬擺平,您沒忘吧?反正您不管這事,我就沒法子回去見掌櫃的,您看著辦吧。”說完我往樓梯上一坐,心裡說,你不答應救懷玉出來,我今個就跟你泡上了。
陸雄飛歪歪頭衝我怪笑,順手打了我一溜脖子:“小子,真有你的。”說罷,他晃晃悠悠的的走到樓下吃飯的地方,湊到小野跟前,跟他咬了一陣耳朵,我遠遠的看著他們,見小野就是聽,也沒點頭也沒搖頭。接著酒席就開桌了,陸雄飛跟那些老爺們沒完沒了的推杯換盞,好像是把懷玉的事忘得乾乾淨淨,我這心裡真是火急火燎呀,到底陸雄飛跟小野說沒說懷玉的事呢?
就在我找陸雄飛的功夫,急著救懷玉的洗玉也找到了李穿石,要他想辦法救懷玉,李穿石倒也麻利,大半夜的沒一袋煙的功夫就趕到了掌櫃的跟前。
自打在陸雄飛小少爺“洗三”上認識了我們家的洗玉,李穿石就像牛皮糖似的黏上了她,先是請洗玉看電影,後又是上門送香水,送東洋布料,還不停閒的給洗玉寫那些酸了巴嘰的詩,看那架式,還真有不把洗玉追到手就誓不罷休的勁兒。趙家的人對李穿石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就衝他“洗三”那天他在小野跟前點頭哈腰的勁兒,也瞧不起他。疊玉對洗玉說:“這個小白臉,嘴甜似蜜,心裡怎麼回事可難說呢,妹子你可留點神!”
懷玉也說:“小妹,李穿石跟日本人那個膩乎勁兒,一準就是個軟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