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後，我縮在阿杰的臂彎裡低低的抽泣著。好像也沒發生什麼事，但眼淚就是止不住。
阿杰一言不發的輕拍著我的背，默契的什麼也沒有問。
等我緩過來，他才輕聲問道，“要不要給冬嫵打個電話？”
我沒有說話，好像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心裡雜亂的很，像一團打結的毛線，怎麼扯都扯不清明。彷彿有很多話想說，可到了喉嚨口，又突然發不出聲音。
阿杰掏出手機給阿嫵撥去了電話。
“喂？學長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我家秋秋出什麼事了嗎？”
阿嫵的聲音有些焦急，幾乎是接電話的瞬間就急切了起來。
阿杰沒有回話，而是把手機放到了我眼前。
我猶豫了一瞬，沙啞著聲音開口。
“阿嫵，新年快樂。”
“嗚嗚嗚......”
阿嫵突然就哭出了聲。
“這個新年一點也不快樂！秋秋，氣死我了！嗚嗚......”
我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這身上光溜溜的，阿杰立馬用被子把我裹了起來，他殘留在被子上的熱氣瞬間籠罩了我。
“阿嫵，發生什麼事了？”
“他媽不喜歡我，不讓我住他們家就算了，只讓我吃了一頓午飯，年夜飯都不讓我進門吃。方章雲這死人，他一句話也不敢說！我，我真是......嗚嗚......”
“那你現在住哪裡？”
“鎮上旅館。秋秋，你都不知道，他們家在山窩窩裡，我他媽的還沒嫌棄他們家窮山溝呢！氣死老孃了！”
我的拳頭緊了緊，“方章雲就扔你一個人在鎮上？”
“嗯！”阿嫵嗚嗚咽咽的說，“如果今天他不來鎮上找我，我立馬訂票回去，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待了！你都不知道，這邊已經零下了，旅館的窗戶又漏風，而且大過年的飯館也不開門，整天吃泡麵......”
阿杰皺眉道，“他怎麼這樣對你？冬嫵，先買票回來吧，咱們南方人受不了零下的溫度。那邊下雪嗎？”
“不下雪，但是下雨。”
雖然阿嫵自己也說想回來，可阿杰提出來的時候，她又不免有些不甘心。
大概，是不相信方章雲真的會放棄她吧。
零下的溫度，還下雨，這雪上加霜的環境，一個人在漏風的小旅館裡吃泡麵。
我想想都有點窒息，氣到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沒有罵過方章雲，我討厭了他很長時間，幾乎貫穿了阿嫵和他戀愛的全過程。
後來我會接受他，更多也是因為阿嫵的放不下，說到底是為了阿嫵才沒顯露那麼多的敵意。我只是討厭阿嫵處的物件，而不是討厭方章雲這個人的本身。
但這一刻，我討厭方章雲這件事又上升了一個層面。
雖然我知道這並不影響阿嫵對方章雲的態度，但我就是討厭，討厭所有讓阿嫵受傷的人。
阿杰摸了摸我的臉，嘴裡卻順著我的心意說道，“你還是先買票回去吧，或者回老家也行，我給你定酒店，你也可以陪深秋過年。”
說完，阿杰低頭看著我，輕聲詢問，“寶寶，你覺得呢？”
我抿著唇點了點頭。
電話那頭的阿嫵有些猶疑不定，“那我看能不能買到明天的票？”
“就定今天好了！”我生氣的大喊一聲。
阿嫵嘟囔著，“哎呀，大過年的，你以為搶票那麼容易呀？我在看看吧，定下來了給你訊息！”
我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阿杰摸了摸我的頭，試圖安撫一下我，卻被我一巴掌打掉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