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分手後在我這裡又窩了接近一個月。
每天喝個爛醉,隔天還能照常出門上班,說實話我是佩服她的。
而我也在這一個月裡,保持著每週見陳飛傑一面的頻率。
我和他說過,狗狗每週要定期洗澡,當時只是想穩固店裡的業績,我對每個狗狗主人都是這麼說的,對陳飛傑亦是如此。
但每週見他一次,還是讓我覺得心理負擔很大。
明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但在看見他,還是感覺我的心像被黑暗的潮水淹沒,我被捲入其中,怎麼掙扎都沒用。
還好,店裡的人對我是真的很好很好,這種好逐漸沖淡了我的心慌和恐懼。
我逐漸也可以很自然的和陳飛傑相處,就像對待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熟客一樣,不時說笑兩句,然後再護理完狗狗的時候將人送出店門。
很快就到了這一年的深秋。
南方的行道樹仍是鬱鬱蔥蔥的景象,但地上的落葉卻每日都隨風舞動。
我把夏日裡高高紮起的丸子頭給放了下來,用我的頭髮當做擋風的工具,勉強在上班的路上抵擋一下寒風吹進後脖的寒涼。
那陣子的風真的很冷,穿多了忙起來熱,穿少了閒下來時又冷。
老闆開了一家新店,店裡剛開業,安排了另一個哥哥過去先帶帶新人。
店裡一下子人手又有了空缺,便又開始招人。
我休息那天,正好面試現場我不在。
等我隔天去的時候,才在店裡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登時瞳孔微縮。
腦海中的記憶似乎一下子錯亂起來,開始不斷的往回倒帶,直到這張面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阿彬訕笑著,隔著老遠和我打招呼。
我僵硬的提了提嘴角,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那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阿彬的笑也僵了僵。
“噢,沈深秋啊,我們認識的。”那新人同樣笑得很燦爛。
但我總覺得笑意沒有抵達眼底,她似乎也因為看見我而感到不高興。
腦海中,響起了當年她喊我的聲音。
“喂,沈深秋!”
“陳飛傑可是我們幼師班的班草,我們幼師三個班,就他一二男丁,你不知道嗎?”
“陳飛傑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他是我們罩著的人......”
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但我清晰的記得她說過的每句話,因為,我手腕上的第一道疤,就是因為她甩了我兩個巴掌!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甚至顧不上眼前還有阿彬。
阿彬卻好像毫無察覺一樣,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們認識啊,這麼巧!哈哈!”
我扯了扯嘴角,卻發現連笑容都難以保持。
我逃一般的躲到了二樓,臉色難看的就像生了什麼大病,連嘴唇都蒼白了幾分。
醫生姐姐和助理姐姐立馬圍了過來。
“我們深秋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呢,最近變天了,不是感冒了吧?”
“要不和老闆請個假,今天我幫你算賬。”
我木訥的搖了搖頭,又很快的點了點頭。
我的大腦一瞬間就好像被放空了一樣,心臟都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這時候手機響起,我猛得回了神。
來電顯示陌生號碼,但我還是如同看見救兵一樣,立馬接起電話往角落裡去。
“喂?”我顫顫巍巍的接聽。
電話裡傳來蒼老沙啞的聲音。
“喂,是沈深秋嗎?”
“是的,您是......”
“深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