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捨得在質問她了。
阿嫵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知道的,我也只是想在家裡有一席之地。這次就算是我真的瘋了,但是秋秋,你相信我,這是我最後一次發瘋。”
我抬眼看她,她的大眼睛裡已經沒有我們初相識時的光彩耀人,只有深淵裡無盡的黑色。
我怎麼會不懂她,我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說到底,我們都只是想在親情的領域裡爭得一點位置罷了。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她則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將自己圓潤的臉蛋放在我的掌心。
“秋秋,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往後再也不會讓他們欺負我了。”
我託著她溫熱的臉,卻又覺得心如刀絞,莫名的心酸湧上鼻尖。
阿嫵咬牙給了這個家最後一次機會,可是他們真的會珍惜嗎?
都說旁觀者清,可我看得在清楚,在阿嫵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面前,也沒辦法在開口爭辯了。
我強忍著哽咽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去吧。回去努力賺錢,等還完了債,我們就一起存錢去旅遊。”
“嗯。”
在回去之前,我又陪著阿嫵回了一趟許家。
明明前一天我才在許家嫂子面前問了那麼多沒禮貌的話,可當嫂子看見阿嫵和我緊緊牽著的手,還是親暱的詢問我身體有沒有做全套檢查,拉著我們倆的手回了房間裡。
她是個很善良的人,我開始思考我的沉默是不是在未來,也會成為刺向她的一把刀。
關上了房門後,嫂子悄悄掀開紅色的床單,在大床房的底座有一個帶鎖的櫃子,她掏出鑰匙開啟了那個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印著大囍字的燙金紅包。
很厚實,她肉嘟嘟的手捏著,紅包也沒有塌下去。
“小姑子,我聽冬明說,彩禮錢你也幫忙出了。我們都是女人,我雖然是獨生子女,也知道農村這樣的地方最重男輕女了。不然也不會讓你輟學,打工賺錢供哥哥上大學。”
她將紅包塞到阿嫵的手裡,阿嫵嚇得連忙往外推,可阿嫵的力氣哪有壯實的嫂子大,推是根本推不開的。
嫂子佯裝生氣,說道,“你一個人在外打工肯定是不容易的,這裡面只有六千塊錢,圖個六六大順,也是冬明和我的一點心意。你要是不拿,就是不認我這個嫂子了。”
“嫂子,我自己有錢的......”
“有錢也拿著,出門在外多點錢傍身才好呢。以後沒錢了就和嫂子說,自己在外該花就花,多吃點好的,別委屈了自己。”
我看著姑嫂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愣是不敢在插一嘴。
我知道,假如未來這把刀真的重傷了嫂子,那我就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