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燃滅的香火,垂下眼瞼,掩住目光裡的失望。
她坐了下來,也再無心觀戰。
因鹿王被擒,人群裡一陣躁動,已經連續七年頭籌無人,上次射中鹿王的,還是七年前尚在青原郡做王爺的衛烆射中。
圍觀人群開始紛紛議論這勇猛青年,不知誰說了句這人就是永安侯慕湛,人群議論更甚。
那鹿王的屍體被他扔在一眾獵物當中,毫無鹿王威風,受過最好的訓練與禮遇過的百鹿之王,死後被人如垃圾一般扔於旁處,見者心寒。
慕湛下馬,行至衛泱跟前的短短時間內,圍觀的人群裡已有人將他的生平講述一遍,口說這二十年多年來的人生容易,只有當事人才明白由一個人人厭棄的庶子雜種到能站在公主身前、將黃絲帶繫於她腕上的威武將軍需要多少常人不能理解的艱辛。
只要娶了這全天下最尊貴的少女,他這些所遭受的一切才算值得。
衛泱冷漠地任他將黃綢帶系在自己右手腕上,並非妥協,只是她怕這人怕得要命,心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再忍他一時,等回了東陽城,一定要將他發配到天邊去。
她仍是天上月,他永淪為地上塵土。
“侯爺辛苦了。”
慕湛對一切與己無關的事都不甚關心,在握住少女纖纖手腕的時候,隔著一層衣物,也感受到了那裡的光滑細膩,只是少了些什麼。。。他才記起她是將鐲子交給他賣了。
衛泱被擾得無心再等下去,便提前回去。一回到馬車裡面,衛泱就將手腕上的黃色綢帶解了下來,扔給芷心:“拿回去燒了。”
芷心不解:“小姐既然討厭慕湛,為何會收下這個?”
衛泱不能說是她怕當眾給慕湛難看以後那廝會打擊報復,隨口找了藉口:“不過怕今日不收他日後再糾纏罷了。”
衛泱打心底裡厭惡這條黃綢帶,所謂眼不見為淨。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條黃色綢帶,家中也有一條,是七年前衛烆贏來的。
衛烆是行伍出身,騎射不在話下,射中鹿王,在當時也是一段傳奇的故事。只是他將那條黃綢帶送給了梁玉,而非原配的妻子。
雖是燒了那條帶子,衛泱心裡頭的潔癖卻過不去,只要不是衛兗送的,誰送的都無異。
她心結只有一個,但那人卻不肯為她來解。
正在負氣中,芷心進屋告訴她衛兗回來了,她淡應了聲:“唔,回來便回來,與我何干?”
芷心偷笑:“可二公子一回來就來了咱們院子。”
衛泱斜睨著眼,仍舊是不大樂意的樣子。如果不是芷心跟在她身邊已久,也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小女兒家哪有長久的脾氣?不過是心裡樂開了花,面上才極力掩飾。
“叫他等一會兒。”
說是一會兒,不過穿件外衫的時間,再在鏡前打量一番,面容冷淡笑意疏遠,是一副置氣模樣。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覺得這樣的自己幼稚又矯情。
正色這出了屋,衛兗正在院裡坐著,秋菊才起了花苞,樹上的葉子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衛兗青衫儒坐在樹下,因是背對衛泱,衛泱看不清他在做些什麼。
走近了才發現衛兗手中是一隻雪白的兔子。
石桌上隔著醫藥箱子,衛泱瞧見那兔子腳上纏著紗布,生了憐憫之心,不覺放軟了姿態,不顧自己方才辛苦偽裝起得生氣模樣,坐在衛兗身旁去撫摸兔子。
“好可憐。。。”
衛兗抬眼看她:“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這是今個兒我在獵場撿回來的,心想你在青原郡裡這段日子無聊得慌,不如陪著這小傢伙養傷,等它傷好了放它回山林。”
“好啊好啊。”衛泱有些期待道,可轉瞬又沮喪了起來:“只不過在阿九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