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這瓢潑大雨的,淋著回去還不得成落湯雞啊?”
裴東麗看著外面地上都成河了,忍不住的有點擔憂。
淋雨她不怕,怕的是感冒。
她們這些人,連病都不敢生。
因為生病就得花錢。
“咱們也沒有傘和雨衣···”
樊娟也有點發愁,他們平時能省就省,雨傘這種東西,雖然是生活必需品,但十年九不收的才用一會,實在是價效比不高,所以很少會有人買。
“不行就在這裡對付一晚上吧,看這架勢,明天也幹不了活兒。”
張雪奇也是好心,而且大家都是熟人了,也沒那麼多講究。
張靜和李凌州早就走了,現在只剩下劉方治和裴東麗兩口子了,擠一擠還是能住的下的。
劉方治和裴東麗無奈的對視一眼,只能是接受了這個建議。
反正也走不了了,四個人就著桌子上的剩菜,就繼續喝了起來···
酒量再大,也耐不住喝了大半夜,四個人都喝醉了。
李凌州和裴東麗睡的是地鋪,張雪奇和樊娟睡的自己的床。
開始的時候幾個人還有說有笑的聊著天,酒勁上來,就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樊娟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反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自己身邊躺著的是李凌州,而張雪奇卻在地鋪上摟著一絲不掛的裴東麗···
···
“你們就不噁心?”
錢彩蘭還是第一次露出表情,一臉的厭惡。
樊娟依舊是悽楚的笑了笑:
“本身就是搭夥兒的兩個人,感情可能有,但絕對不會太牢靠。或許有真感情的,但也耐不住這近在咫尺的誘惑。”
“這跟牲口有什麼分別?”
“或許,我們就是牲口吧···”
樊娟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在感嘆命運的不公,還是自己道德的淪喪···
···
有了第一次,幾個人慢慢也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張雪奇和樊娟,依舊每天樂呵呵的擺攤兒,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好,兩個人甚至都盤算著把小攤兒轉讓出去,然後到市裡租一個門臉,繼續經營小吃生意···
元旦的第二天傍晚,醉醺醺的李凌州來到樊娟的攤兒前,忽然就掏出刀子,發瘋一樣的捅向毫無防備的張雪奇···
警察和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倒在血泊中的張雪奇早就停止了呼吸···
···
“他為什麼要殺張雪奇?”
樊娟無奈的苦笑:
“李凌州直接被帶走了,出事以後,裴東麗也逃走了,據說並沒有回老家,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因此,也就沒人知道李凌州殺人的原因了。”
錢彩蘭想了想,然後一臉平靜的說:
“你呢?什麼打算?”
“我還能怎麼樣?我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你。跟你交待完,我就離開這裡回老家。從此,我再也不會出來了。”
樊娟從枕頭下拿出一張存摺遞給錢彩蘭:
“嫂子,這是我和他這幾年攢下的錢。我只拿了兩千塊錢,湊活著夠幾個孩子這兩年的學費,剩下的,都給你吧,算是他彌補你的。”
錢彩蘭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沮喪女人,悠悠的說:
“這錢,是你和他沒日沒夜辛苦掙的,我不要。”
“你嫌髒?”
“不全是,我現在有工作,可以養活一家子人。你拿著吧,回去好好當一個正常的女人和母親。”
樊娟愣愣的看著錢彩蘭,眼裡湧出無盡的淚水···
錢彩蘭和陳剛把張雪奇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