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跟他一起面對以後所有的困難,即使再苦再難她也不怕。
傳統思想下的章雪慧,只要心裡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這無關文化深淺,更與家庭出身無關,這就是人的本性,是孃胎裡帶來的,可以說是固執,死心眼,但我更願意稱她這種品質為執著,一種極其寶貴而又難能可貴的執著。
當今社會還有幾個這樣的女孩兒?
…
晚上回到出租房裡,陳剛依然還是失魂落魄的樣子,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的給章雪慧擠出了個笑臉,但是章雪慧明白,他心裡的苦是掩飾不住的。
剛認識陳剛的時候他還不會抽菸,只是這幾個月才開始抽了起來,起初章雪慧以為跟廠裡其他男人一樣,他只是單純的一個習慣而已,現在再看他抽菸總有一種孤寂、落寞和傷感的感覺,似乎對他來說,抽菸不是消遣,而是無盡的憂傷。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跟我也不能說麼?陳剛,咱們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是一家人,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緊緊的陪伴在你身邊的,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沒有度過不了的難關,咱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力氣,我陪著著你一起努力賺錢,你不相信我嗎?”
章雪慧溫柔的握著陳剛的手,深情的說:“我不知道你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你實在不想說那就不說,只是我希望能在你最困難最痛苦的時候陪著你,需要我做什麼你就說,咱們倆從現在開始就已經是一家人了…”
陳剛不是想故意瞞著章雪慧,在一起這麼久了,他了解她,溫柔,善良,善解人意,但是他內心裡還是不想承認母親即將不久人世的事實,對他來說,親口說出來太殘忍了。
聽著章雪慧深情的細語,陳剛默默的看著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小慧,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兒,我給你說說我的故事吧”
章雪慧愣了一下,在一起這麼久,她只知道陳剛是易縣人,其他還真不清楚。
“嗯”
“我十三歲那年,父親在鎮上建築工地幹活兒,腳手突然架倒塌,父親在三樓摔了下來,頭磕在了水泥樁上,當時就不行了。我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大妹當時才九歲,包工頭說是父親違規施工,工地不承擔任何責任,那時候我還小,母親也不懂這些,只能拿著包工頭給的兩千塊錢就匆匆辦理了父親的喪事。”
,!
陳剛還是第一次跟別人說起自己的家事,他竟然出奇的平靜,彷彿說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我家是農村的,平時就靠著父親乾點瓦工活兒養活這一大家子人,父親突然走了,母親就一個人扛起了家裡的重擔。五畝多的地都是她一個人來操持,就靠著賣點糧食供我上學,小慧你不知道,在農村一個女人拉扯著一幫孩子過日子有多難,我到現在都記得小時候陪著她整夜整夜的睡在麥地裡,因為割下的麥子一天拉不完,扔在地裡怕被偷…”
陳剛又點上一支菸,然後繼續給章雪慧講他的故事,章雪慧安靜的彷彿一隻乖巧的小貓,只是溫柔的握著陳剛微微顫抖的手,他的手好涼!
“後來我高中畢業了,說什麼也不去參加高考,對我來說,母親把我供到高中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弟弟妹妹也都上學了,我就應該下學幫著母親來支撐這個家了,畢竟我是家裡長子。母親犟不過我,最終還是抹著眼淚同意了。幫著家裡收完秋,我就出來打工了,還是村裡一個小時候的玩伴給我介紹的這個廠子,我來了兩個月他就走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上次廠裡放假,我回家的時候就發現母親身體明顯的不好,就帶她去醫院查了,醫生最後確診的是多發性骨髓瘤,也就是癌症。”
說到這裡,章雪慧感覺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