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絕頂處,北風夾雜著片片雪花呼嘯而過,山頂上已經積攢了厚厚的白雪,一個腦袋從雪地竄出,紅寶石般的眼眸眨巴著,耳朵直直立起正小心地打探著周遭的一舉一動。雪兔一蹦一跳地奔跑在雪地上。可在暴雪下,一團快到極致的灰影朝它撲去,雪鴞發出刺耳的尖嘯,張開三尺長的雙翼,閃著寒光的利爪精準無誤地鉗住了雪兔,隨著雪鴞的爪子刺入雪兔的身體,原本撲朔掙扎的雪兔逐漸失去氣力,雪鴞將新鮮雪兔的屍體帶回巢穴,尖喙撕開雪兔潔白的身體,溫熱的血頓時噴灑了出來。雪鴞將撕下的肉塊,餵給了張開大嘴嗷嗷待哺的幼崽們。
山峰的另一處地方,一場更加激烈的廝殺正在上映。鳳與焰像是對蝴蝶般上下翻飛著,可與蝴蝶飛舞不同的是,他們的每次廝殺都是慘烈而血腥的,他們像是魔怔似的以傷換傷,身上遍佈長長的血口,衣裳也變得破爛不堪,活像兩個叫花子。
隨著鳳反身一刺,手中軟劍如游龍般竄出。緊接著,她扭動手腕反手一擰,軟劍打了個彎直刺焰的面門。哪怕鳳不使用支配能力,她的武學造詣也是首屈一指的。焰的身形如雪兔般矯健,不急不徐地躲開軟劍的劍鋒,躲避的同時漫不經意地接近鳳的位置。
緊接著,焰一個暴起,盪開身旁的軟劍,踏前一步再次拉近距離,此刻他們二人僅有五步之遙。還不等其有所反應,焰撲向前將手中長劍刺出,直指鳳的眉心。
嚓——
鳳面不改色地偏頭躲過直刺而來的長劍,劍鋒只削去了她部分發絲,剛剛是她故意賣的破綻,現在這個位置焰已無處可避。鳳反手一擰,細長的軟劍如靈蛇般朝焰的手臂反捲而去。焰的眼神凜冽,也是瞬間意識到了這是個陷阱。
出乎意料地,他狠狠地一口咬住了軟劍的前端,伸出左手不顧鋒利的劍身將其牢牢攥住,掌心鮮血掛在了劍身上,可他依舊置若罔聞,手中發力利用軟劍將鳳給扯了過來,同時抬起右手長劍直指鳳的心窩。
喝——!
鳳輕叱一聲,手腕連續翻轉了幾下,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在焰刺出的長劍上。緊接著,鳳止住身形將自己重心壓低,然後用力一甩,軟劍的劍鋒切割在長劍上,焰的長劍頓時變得四分五裂。
焰咬緊後槽牙,將斷掉的長劍化作短匕,改反握為正握,奮力抬起短劍重重地斬在了鳳的軟劍上。一聲很清脆的響聲後,鳳手中的軟劍同樣只剩下了一截。
兩人已經打紅了眼,鳳看見軟劍被斬斷的剎那,沒有一絲猶豫揮出短劍刺向焰的腰肋處。同樣,焰此刻的眼中盡是癲狂之色,全然不顧血肉模糊的左手,再次抬起右手,以斷劍作匕,藉助著下墜的力量狠狠插下。
轟——
二人在這一擊後,同樣都是倒退數步。身上血如泉湧,將原本潔白無暇的雪面染上了一縷緋紅。兩人半跪在地已然燈盡油枯,而在下一刻又幾乎同時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面不改色地拔出插在身體裡的斷劍。
二人渾身顫抖不已,踉踉蹌蹌地擺出起手式準備拳腳搏殺。二人四目相對,凜冽的眼神中充滿著最深寒的殺意。往事如流水般逝去,他們……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呢?可無論如何,他們之間早已橫亙起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巨大鴻溝。
二人像是雕塑般一直保持著架勢,不知過了多久,夕陽的晨曦像是利劍般從山脊升起,朗朗旭日像是要將一切邪祟消滅,而就在這時二人動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動起手,二人壓榨起了全身的力氣,懷著最濃厚的殺意撲向對方。鳳的手掌穿透的焰的軀體,指尖從他背後穿了出來。而焰也是一爪抓進她的腹部,用力一攥!
巨大的疼痛一時間令他們痙攣不已,二人不受控制的面對面半跪在地,大片大片的鮮血將雪地染得血紅。他們對視著,口中似乎在呢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