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的沒錯,果然迷宮就是一個巨大的結界。
之前從地底傳來的震動,異響的源頭大概就是那棵高高矗立的藤蔓了。
行至半路,頭頂有直升機轟隆的聲音,許是特攻部的救援到了。
將林秣周送上去後,劉之言向救援人員打聽了迷宮內其他隊友的訊息。
“大概是七八分鐘前吧...”救援小隊的特警人員回憶道,“特攻隊二隊隊長洛彩依帶著倖存隊員傳送回了特攻部。”
另一名負責支援和通訊的女警員興許是出於同情,說話時竟淚影婆娑:
“是啊,那時洛隊已經力竭,傳送回來當場就昏了過去。”
“另外兩個帶回來的男隊員也都處於瀕死狀態,不過有特攻部的醫療技術,大抵上是沒問題的。”
連洛彩依都力竭昏死,其餘人瀕死,看來現狀裡自己算是最好的。
這多虧了林秣周這個高傲的強者的保護,雖然這其中大部分“歸功於”他的自傲,但謹小慎微的劉之言本身也有趨吉避凶的功勞。
“那...其他人呢?”
劉之言嘴角顫顫,有些不敢開口了。
警員也扼腕嘆息,平復好一會才答道:“一隊的餘遂生和二隊的蔡俊晁均已戰死,還有一個霍須遙生死不明,得等到那兩個隊友醒過來才知道了。”
生死不明嗎……
在劉之言的認知裡,訾與其他的類儒都不相同,他很能吃苦,而且非常聰明,求生欲也比其他類儒強上很多倍。
正因如此,所以他的生命向來最為頑強,也偏偏總能化險為夷。
這次也會一樣絕處逢生不是嗎……
劉之言望著遠處的巨大花苞,雙眼迷離陷入沉思。
好在朵朵是安全的,不然獨留小斌一人,這該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天空又多了些孤寂的鳥鳴,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群鴉,在叢林裡落了座,尖叫扭打在一起,折斷了一根冬日裡快要枯死的樹枝。
這季節是不該有花存在的,或者說這般氣候,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生命存活。
可偏偏在最不被看好的角落裡,獨獨孑立著一株不知名的梅樹。
那花很小卻很密,如同倒懸的金黃色小燈籠,在下過一場雪盡是皚皚白色的歧城街頭,顯得分外熱鬧。
一隻紅耳鵯從草叢中跳出來,抖了抖它那高聳的黑色冠羽,又繼續跳將到梅樹上。
眼下後方的鮮紅色斑紋是它得名的關鍵,紅色斑紋下是一簇白色的絨球,更顯得它俏皮可愛。
可此時的劉之言哪裡能欣賞得來這些俏麗熱鬧的景色,霍須遙的安危成了他的心頭之刺。
不拔掉這根刺,他便寢食難安。
見沒人再從迷宮出來,直升機載著兩人將要回去,劉之言攔下了他們:“霍須遙還沒出來,我想再等一會。”
“在理...”女警員點了點頭,啞言失笑道:“但根據同行隊友蕭金和鄔徐庚的傷勢程度來看,地下的兇險可能是地面上的數倍不止……”
劉之言沒有說話,她又自顧自喃喃道:“那兩名隊友應當是霍須遙冒死送上來的,聽魚雲朵說,鄔徐庚當時已經昏過去了,而尚有一絲意識的蕭金也不過是說了一句趕緊離開的話,便也昏了過去。”
……
劉之言還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死亡的陰霾籠罩著他,壓抑的氣息逼得他快要出不了氣。
良久,他目視遠方,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來:“我還是想等他的訊息。”
兩個警員擔憂的目光湊到一起,下一秒又急促地分開,像是在躲避什麼。
終於,沉默的氣息再次被打破。
“那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