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並不打算坐以待斃,雖說離軀可以控制它的大腦,但當自己的腦神經反過來刺激將死的離軀時,離軀也能被暫時啟用。
在刺激離軀時,它將身體的能源同樣傳輸進離軀內部,藉此一搏激發離軀來喚醒訾。
可即便如此,訾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小四代都感受不到了。
它突然泣涕連連,因為能量的丟失,它連原本的身形也無法維持,變成和剛出生時一般大小。
但這並非壞處,身體變小後,它就成了“漏網之魚”。
從漏洞跑出後,它神不知鬼不覺的爬到訾的身上,看著他被燒傷的面容,小四代頓時下了某種決心。
訾還沒死,刺激他的離軀時有了微弱的振動。
“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你還指望他能保護你嗎我的孩子呵...”
“你是在為媽媽做犧牲,是在為類儒這個種族犧牲,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母體步步逼近,她強大的壓力迫使小四代心驚肉跳的躲在霍須遙身後不敢動彈。
巨大的陰影覆上來,母體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在小四代耳邊敲鼓,震得它渾身僵硬像個死屍。
它還記得在訾面前裝死的橋段,但此時使出這一招恐怕不太管用。
母體的眼睛就像折射的鐳射,灼灼的照射在它的面板上,使它如芒在背。
“身體都是次要的東西,我的孩子,如若母親大業既成,你將會成為類儒的光榮。”
她既歡喜看見小四代強大的體魄,卻又對它自我意識的覺醒感到煩躁。
四代以前的類儒,從出生後就無法和母體切斷關係。
母體召喚,所有類儒都會聽從指令回巢保護母體,即便是犧牲自己的性命。
“誰要你那虛假的光榮!”小四代哼唧唧爬到訾的嘴邊,“我寧願進哥哥的肚子,也不要被你奪舍!”
不知從何時起,被訾保護的小四代對他有了一種無法褪去的依賴。
這種依賴在極端情況下使得小四代做出的某些決定,超出了它的想象。
在母體的睽睽注視下,小四代竟然扒開訾的嘴巴爬了進去。
想當初它差點被訾吃掉,那時的心情,和此刻又是極為不同的。
但被吃總歸是不好的歸宿,所以即便它認命了,卻還是止不住心不甘情不願的懊惱。
“你這不肖徒孫!枉我花那麼久的時間培養你,到頭來竟倒打一耙!”
母體怒不可遏,光是她氣惱的叫聲,就足以把訾從昏睡中喚醒。
霍須遙乾咳兩聲匆匆醒來,喉嚨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在剛才的乾咳中不慎嚥了下去。
他很失望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依舊是沒有改變的現狀,但他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呢,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幫他解決這些難題。
什麼事,都得靠他自己。
他才是自己唯一的靠山。
霍須遙向自己腹部猛捶一拳,經過一陣反覆的噁心後,吐出了四肢蜷縮的小四代。
“你怎麼弄成這樣,真是蠢貨...”
他有氣無力的擔心小四代,但憋了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洩的小四代卻不領情:
“你就比我好到哪裡去嗎訾?!要不是我你早就唔——!”
“聒噪。”霍須遙捏住小四代扁軟的頭,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它扔了出去。
此時洞口的觸手不知被誰劃開一個口子,有一雙手在上面接住了可憐的小四代。
“劉之言??”
被捧在手心裡的小四代喜極而泣,當然這時它的頭還相當的暈……
底下的母體見計劃不成,開始發威,地面的花苞綻開,藤蔓朝著劉之言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