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在大殿上,心不在焉地熬著時間。
司戰野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心中已有了盤算。
慕傾羽深怕女兒受了委屈,拿和親的事對他施壓。
他本來還很擔心,此事若處置不好,他這幾年的折騰當真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慕傾羽威脅他,若兩個月內解決不了和親之事,北宸要麼送還公主和木鐸城,要麼兩國兵戎相見。
可此番看來,只怕他願意送還公主,璃月自己卻未必願意離開北宸了。
司戰野看出了璃月對司景煜的心意,心裡便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司景煜這般卑微的出身,司戰野一時真不知該如何替他籌謀,才能穩住朝局,讓群臣都同意立他為儲君。
可是,眼下璃月看中了他,整個乾國便算他最大的籌碼了。
司戰野想著,這般好事,他定要促成方可。
於是,他接下來的態度,幾乎讓殿上所有的人都覺得意外且震驚。
司戰野突然將司景軒召到了御案前。
司景軒本以為父皇多日未見他,定是對他多有想念,有所賞賜。
卻沒想到,司戰野對他臉色陰沉地訓斥道:
“你方才在宴席上胡作非為些什麼?...實在是太過放肆!
看來朕那日罰你禁足思過,委實罰得太輕了。
你非但沒有半點反省改過,倒是越發地變本加厲了!...”
司景軒不明所以,委屈回道:
“兒臣這段時間的確閉門反省,已然改過了!
不知兒臣方才犯了何錯,怎的又惹得父皇不悅了?...”
司戰野怒斥道:
“你這逆子!方才在殿上猖狂些什麼?!...
朕方才與大臣們飲酒聊天,一時未在意。
老二呢?...方才是不是被你欺負走了?!...”
“老...二哥?!...”司景軒此番故作驚訝,但心裡委實很震驚。
司戰野何時這般關心司景煜了,他從小到大,私底下或當著他的面,都沒少擠兌欺負司景煜,老頭子什麼時候說過一句話了?
默許便是贊同,司景軒從沒覺得,自己過去的所為有什麼過分的。
司戰野厭棄司景煜母子,這件事人盡皆知。
所以司景軒對司景煜的欺負,向來也是明目張膽、理所應當的,連遮掩都懶得遮掩一下。
可眼下,他一度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司戰野竟然為了司景煜當眾訓斥自己?!
“沒...沒有啊!”司景軒驚訝地回道。
“兒臣方才只與大哥和公主說了會兒話,與二哥連話都未說上,欺負他,這是從何說起啊?...
兒臣向來尊敬兄長,不敢違逆父皇的教誨,又如何敢行此等悖逆之舉呢?!...”
司景軒一臉無辜地回了一通話。
司戰野冷笑了一聲:
“朕還沒老眼昏花呢,耳聰目明得很!
你方才說了什麼,這會兒怎的敢說不敢認了?!...
他出身卑賤,你高貴是吧?...這話也輪得到你說?!...”
司戰野嗓子一下子高了起來,司景軒嚇得忙跪在了地上。
“他生母出身再卑賤,他亦是朕的兒子,堂堂皇嗣被你這般當眾辱沒!
你說朕的兒子,你的兄長卑賤是何意?...豈非當眾辱沒於朕?!”
“兒臣不敢!...兒臣怎敢有此意?...父皇明鑑啊!”
司景軒此時回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璃月見司景軒跪在地上的窘樣,心裡委實有些解氣。
不過,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