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徐瑁之退到外殿,拱手拜之。
慕傾羽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慌亂疲憊的眼神頓時有了焦距。
“徐愛卿,昀兒如何了?”
“陛下安心,昀妃娘娘身體情況已平穩,暫時無礙了。”
慕傾羽像聽到了赦免一般,頓時舒了一口氣。
“朕去看她”
而後,慕傾羽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想去內殿。
“陛下且慢!”
徐瑁之忙及時阻止了慕傾羽。
“陛下,娘娘此番,玉體損傷不輕,此時尚未清醒,陛下不宜打擾娘娘休息。
等稍後,娘娘恢復一些精神,陛下再行探望不遲。”
慕傾羽眼裡僅有的一絲喜悅稍縱即逝,隨即有些失望。
“那她何時會醒?”
“至少需一兩個時辰吧,娘娘方才心臟負擔過重,此時雖脫離危險,尚需好好休息恢復,萬不可再掉以輕心。”
徐瑁之這會兒話說得有些重,今日這禍事本可避免的,作為醫者,見到病人的病體非但沒有恢復,還一再被隨意損傷,心裡著實不大高興。
慕傾羽重重地嘆了口氣:
“今日之事怪朕,朕不該給她避子湯的。”
徐瑁之自不知慕傾羽是如何逼蕭婉昀喝藥的,只是方才見到他這般失態,便知他心裡十分後悔。
“陛下不必再自責,幸虧娘娘無大礙。
陛下早知娘娘病情,若為娘娘身體考慮需避孕,當尋老臣,或其他當值的太醫前來清脈。
太醫院自會出娘娘專用的方子,怎可胡亂用尋常的避子湯?”
慕傾羽聽了更是悔恨交加,若不是當著徐瑁之和眾多奴才的面,他大概真會忍不住抽自己。
“朕怕她傷心,不想她知曉,竟騙她說那是補藥。
可昀兒又不傻,朕只好說了實情。
她果然傷心了,憂憤之下便一口氣喝盡了碗裡的藥。
朕今日確實不妥!”
徐瑁之聽了這一番荒唐之言,只是無奈地輕嘆了口氣。
君王的宮闈情事,他自不可僭越多言。
可本著醫者之心,他倒是可以勸上幾句,該說的話自是要說的。
不然下次再起禍端,便未必如今日這般幸運了。
“陛下待娘娘之心,老臣自是感佩,只是切莫關心則亂才好。
娘娘現下雖已無大礙,但此次病發,想必身心都損傷甚巨。
陛下定要好生寬慰,切莫再引起娘娘情緒波動。
心疾非尋常病症,最忌諱情志不舒、大喜大悲、憂慮愁悶。
且發作一次,對心臟便損傷一分。醫者每次救治,一半靠運氣,一半是在和時間搶命。
如娘娘這般,三月之內已病發數次,絕非千歲長命之道啊。
此事,望陛下珍懾於心。”
“朕知曉了!”
慕傾羽表情凝重地回道,道理他自然明白,可他此刻既擔心蕭婉昀,又覺得無顏見她。
“愛卿隨朕出巡,昨日深夜方回府,今日一早又被傳進宮,甚是幸苦。
今日替昀兒診治後,先回府多休息幾日,再回宮當值吧。”
慕傾羽說著體恤的話,語氣裡有些疲憊,要是他自己亦能休假便好了。
“老臣既為醫者,又為臣子,如此是應該的,謝陛下體恤!”
“昀兒的身體,日後還煩請徐愛卿多照顧。”
“陛下言重了,老臣自當盡力!”
徐瑁之隨即又退回內殿守了許久,等蕭婉昀轉醒,確定身體無礙後,才離開出宮。
慕傾羽這時,才有些忐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