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和泰方才聽到內殿的動靜,驚慌地帶著幾名奴才進來。
見眼下的狀況,已算是暴風雨驟停後的平靜,忙知趣地支走了所有的奴才。
最後,不忘撿走地上那根,此刻看著頗為滲人的銀簪,並對傻跪在地上的徐瑁之使了個眼色,趕緊將他一併帶出了內殿。
現下所有的問題,似乎都只有慕傾羽自己可以解決,他們這些人,再多待一刻亦會礙眼,弄不好,還會惹上禍端。
內殿頓時異常安靜,慕傾羽就這般抱著蕭婉昀,許久都未說一句話。
蕭婉昀在他懷裡哭得沒了力氣,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昀兒,你方才嚇壞朕了!”
此時只剩他們兩人,慕傾羽越想越後怕,終於委屈地對懷裡的人說出內心的恐懼。
蕭婉昀雖平靜了不少,仍陷在傷心的情緒裡,驚魂未定。
“方才陛下命徐太醫給臣妾墮胎,臣妾如何求陛下都無用。
陛下竟然說什麼都不要臣妾的孩子,臣妾萬般無奈,一時萬念俱灰,便只能走這一步了。”蕭婉昀哽咽道。
慕傾羽聞言,一時忍不住心酸,眼裡便溢位了淚。
“非是朕不要孩兒,實在是
罷了,朕方才竟差點將你逼死。朕便依了你,讓你留下這孩兒。
可是昀兒,你必須答應朕,好好調養身子,莫要再任性妄為,朕不許你有任何閃失!”
蕭婉昀哭得滿臉是淚,聞言笑著連連點頭:“臣妾什麼都聽陛下的,臣妾謝陛下恩典!”
兩人糾纏了半天,一時忘了還坐在地上。
已是入冬的時節,蕭婉昀身上只穿著寢衣,凍得渾身冰冷,不經意地打了個冷戰。
慕傾羽這才意識到,他這般坐在地上,已呆愣地抱著蕭婉昀許久。
忙緊張地將她抱起送到了床上,替她將被子裹得緊緊的。
蕭婉昀方才似是忘了寒冷,此時放鬆下來,即便裹在被子裡,都一時冷得發抖。
慕傾羽知她這般是方才在地上凍得久了,她此番有了身孕,要是凍病了可怎麼好。
慕傾羽顧不了許多,忙鑽進被子將她抱進了懷裡。
如此這般,蕭婉昀周身都被溫暖包裹著,很快便不再發抖,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她身子舒服了,心情便舒暢了不少。
“陛下的身子真暖,臣妾從小體寒怕冷,這些年改善不少,已經沒那麼怕冷了。
說起來,該感謝陛下的夜夜照拂。”
這話聽得慕傾羽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是這丫頭如今臉皮厚了,說起話來一點不害臊,還是她只是單純地想到什麼便說了什麼。
慕傾羽輕笑了一聲,問道:
“那昀兒打算如何謝為夫?”
蕭婉昀默了片刻,便轉過身往他的懷裡貼得更緊了些,手臂環著他的腰身,將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
她能聽見慕傾羽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又透著熱切和些許的緊張。
她很喜歡聽這心跳聲,令她異常地安心平和,仿若天籟一般。
她動容又有些俏皮地回道:
“就這般謝嘍!臣妾一輩子都想這般躺在陛下的懷裡,夜夜共枕一處。
死後亦想與陛下葬在一處,如此,生同衾,死同槨,陛下覺得可好?”
慕傾羽沒想到她會這般回答,雖亦是他心之所願,可總覺得,她這般年輕便妄談生死,很是不祥。
於是,慕傾羽嗔怪道:
“今日才知咱們有了孩兒,是個喜慶之日,昀兒怎的這般沒有忌諱,胡亂說話?
什麼生啊死的,日後有朕在,你不許胡思亂想!”
“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