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莫再罵人洩憤了,有何用?”慕傾羽輕斥道,“此人陰狠,萬不可讓他倒戈北宸。
他掌重兵多年,上到大乾的軍事佈防,下到朝廷的國情民生,他都瞭如指掌。
褚金驍若倒戈北宸,後果不堪設想!”
“可眼下褚金驍掌著他的嫡系重兵在邊境,父皇欲何解?”慕凌嶽擔憂地問。
慕傾羽憂心地嘆了口氣,目光閃著凌厲。
“大乾此時已到了孤注一擲的境地,朕這就命人去請你叔祖。”
“榮親王?”
榮親王年事已高,如今尚能每日應卯,上朝議政,已屬不易,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慕凌嶽心裡屬實有些不信,一臉疑惑地看著慕傾羽。
慕傾羽看他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又嘲諷地笑了笑。
“太子可莫小瞧了你的叔祖,朕知他寶刀未老,大乾此番危機,也只有仰仗他老人家了。
你連自家長輩都這般不瞭解,被褚金驍欺瞞耍弄,也就不奇怪了!”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愚鈍,日後定虛心受教!”
慕凌嶽已經不記得,今日是第幾次認錯了。
“太子徹夜未眠,折騰到現在定是疲倦,先去休息片刻吧。
朕要想想應對之策,還要與你叔祖議事,晚些再召見你。”慕傾羽叮囑道。
“是!兒臣先行告退!”
慕凌嶽跪安後退出了殿外,慕傾羽看著他離開後,一時有些疲倦地撫著額頭。
他本想過些時日再上朝理政的,本想著再有一個月,徐瑁之就會允他主持政務了。
可眼下這個狀況,他無法再安心養病了。
身在帝位,他此番養病數月,已算太顧惜自身了。
這麼久不問政事,將朝務完全丟給太子,這才出了這般大事。
慕傾羽覺的自己又犯了大錯,心裡著實懊惱不已。
他稍憩了片刻,便抬頭喚來孫和泰,命他去榮親王府請人。
過了一個多時辰,榮親王慕懷遠便被孫和泰接進了宮。
慕傾羽特意吩咐孫和泰駕六匹馬的車駕去接人,以示敬重。
慕懷遠本來很意外,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未被召進宮見駕了。
因他是長輩,平素都是在朝上見慕傾羽。
慕傾羽最多隻會在御書房見他,從沒有將他召進內宮覲見的道理。
私底下,大多是榮親王過壽辰或年節時,慕傾羽偶爾會去王府探望。
今日這般十萬火急地接他進宮見駕,慕懷遠心裡有數,大概所為何事。
可他心裡很是遲疑,他年歲大了,顧惜家小和自身的平安,亦屬平常。
他雖是皇帝的叔父,亦是臣子。何況慕傾羽向來對他尊敬有加,他若稱病推脫或抗旨,是萬萬不妥的。
直到慕懷遠見到來接他的六乘馬車,心裡大驚。
那可是天子坐駕,他心裡不只是受寵若驚,更明白,他今日攤上的事是責無旁貸,他決計不可能退託了。
慕懷遠進殿,雖頭髮已經花白,但精神十分矍鑠,正要拱手行禮,及時地被慕傾羽制止了。
“王叔快免禮!”
慕傾羽忙熱情地起身,上前扶住了慕懷遠。
“朕許久未見王叔了,甚是想念!
不知王叔近來,身子可好?”
慕傾羽一邊問候寒暄著,一邊將人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慕懷遠也不客氣推託,他今日身在養心殿,且慕傾羽未著龍袍,他便當得起這般禮遇。
“蒙陛下掛念,老臣身子尚算康健!哈哈哈!
老臣有四五個月未見到陛下了,知陛下龍體抱恙,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