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嶽此刻看著手裡的香囊,彷彿能聽見自己十三年前在明月宮外,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當時他想去看蕭婉昀的屍身,但奴才們攔著死活都不讓。
說昀貴妃去得實在太慘,怕太子殿下見了傷心。
他是等慕傾羽趕回宮後,隨他一起看的屍身。
確實很慘,除了可以看出是個即將臨盆的孕婦之外,已經完全辨不清容貌了。
慕傾羽見了,當時便暈了過去,而後纏綿病榻整整半個月。
醒來之後卻私下對自己說,那具屍體根本不是蕭婉昀。
慕凌嶽一直以為他的父親是傷心過度,無法接受蕭婉昀帶著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兒,這般悲慘地離世。
可他今晚見到了璃月,心裡亦開始懷疑,當年是否事有蹊蹺。
“昀母妃,您當年並未殞命,您一定還活著,是嗎?”
慕凌嶽對著香囊不自覺地問,樣子著實有些傻。
兩日後,慕凌嶽派去調查璃月身世的人,便進了他的書房回話。
“見過殿下!”
“孤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慕凌嶽的眼神並未離開手上的文書,只一臉威嚴地問著。
“屬下已查清了,那個叫璃月的女孩兒,出生於雍熙十二年荷月十五。”
慕凌嶽頓時抬頭,眼裡閃著銳利的光。
那一晚,不就是明月宮出事的那一晚,到下個月十五日,便整整十四年了。
“那這個孩子下個月十五的生辰,不是正好滿十四歲?!”
慕凌嶽的表情,分不清是驚訝還是感慨。
“正是!”下屬有些不明所以,並不明白慕凌嶽為何這般關注這麼個小丫頭。
“她父母是誰?”慕凌嶽繼續問道。
“從小無父,無人知她父親是誰。
只有一個母親將她撫養大,前陣子剛去世了,她為了安葬母親,便賣身進了醉仙閣。”
“她母親叫什麼名字?”
“齊福兒!”
慕凌嶽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很是激動。他想確定的事,幾乎可以確定一大半了。
只是,他不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一晚,已經過去快十四年了,眼下又不知生出了多少變故,想必,很多事已經物是人非了。
“她除了母親,一個親人都沒有嗎?”
“沒有,至少從未有人見過,她自己亦這般說。
不然,也不會賣身進醉仙閣。”
“孤知曉了!你先退下吧!”
慕凌嶽一個人陷入了沉思,如果那晚蕭婉昀沒死,而是逃出了皇宮。
那璃月應該就是蕭婉昀逃出宮後,生下的孩子。
原來,蕭婉昀當年給自己生了一個妹妹,確實很漂亮。
可這些,如今只能是他自己的推測。
如果這些推測都是真的,這個孩子便是皇室血脈,自己的親妹。
可眼下,這個孩子已經成了孤兒,似乎沒有一個活人可以說得清她的身世,又該怎麼查清和證明她的身份呢?
齊福兒已經去世了,慕凌嶽覺得,這個齊福兒一定是當年那個齊福兒,不然,怎會有這般驚人的巧合?
可他一定要找到證據,才可認回這個妹妹,否則,他亦不敢輕易讓慕傾羽知道。
若沒有證據,璃月的身份就會尷尬。皇室血脈,絕不可有絲毫的褻瀆和混淆。
更重要的是,若真的只是驚人的巧合,他不忍他的父親再失望和傷心一次。
慕凌嶽心裡這麼思量著,他覺得這件事急不得,他一定會查清楚璃月的身世。
他想了又想,覺得要查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