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早間練完功之後,便回房伺候柳芸娘起床梳洗。
她這段時間比之前辛苦不少,功練得勤勉,份內的活計也是一樣都沒落下。
柳芸娘憐她辛苦,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怕她不夠時間睡覺,損了身子。
於是梳妝的時候,便對璃月溫柔道:
“你早起練功辛苦,早上就不必過來伺候我梳洗了。
或者,你可以起遲一些,每日練功的時間給你減一個時辰,如何?”
“不要!”璃月想也沒想,就回絕了柳芸孃的好意。
她這段時間氣還沒消,心裡總是憋著一股氣,不似之前與柳芸娘那般親近多話了。
柳芸娘原本有些傷心失意,不過很快便釋然了。
還是個孩子,自己那日確實也有些過。
不過,她覺得這孩子的脾性著實執拗,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要麼,將來遇事容易鑽牛角尖,這樣可不大好。
但也有可能,她遇事心志會比常人堅定,那樣就必成大器。
璃月回絕之後,又覺得還不夠,她現在可忍不了柳芸娘對她有一點點的輕視。
“阿姐放心,我什麼都可以做好!
該練的功,我一刻都不會少練,我將來跳舞一定會比阿姐跳得都好。
伺候阿姐的活計,我也一樣都不會少做,我可不是吃閒飯的!”
璃月說話的樣子,又變成了那日在雅間時河豚魚的模樣。
柳芸娘見了哭笑不得,當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笑。
“好好好!咱們璃月最能幹、最厲害了!
是阿姐眼神不好,小看了你!”
柳芸娘忙像哄三歲孩童一般給她臺階下。
“不過,你每日四個時辰練功,四個時辰幹活計,還有四個時辰吃飯睡覺。
你都沒時間幹別的事了,別累壞了就好。
我可沒將你逼得這麼緊,是你自己非要找苦吃哦!”
“不會!”璃月方才被哄著誇了一頓,這會兒尾巴著實有些翹了。
“我幹什麼都很厲害,怎麼會累壞呢?
我幹活利索,完全可以騰出時間吃飯。
我每日還有整整四個時辰睡覺呢,怎會累著?
阿姐放心吧,我厲害著呢!”
說完,璃月就端著一盆用剩的水出去了,對柳芸娘說話的態度,簡直可說是傲慢又冷淡,完全沒了之前的依賴和崇敬。
柳芸娘看著她離開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倒也並不生氣。
這孩子的逆鱗和反骨,這下是徹底被她激出來了。
大概小孩子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是這副模樣的,等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柳芸娘這般寬慰自己,心裡便很坦然,並不會與璃月計較。
璃月覺得自己眼下牛掰得很。
她不想認親,柳芸娘便絕口不提了。
她說要好好學本領練功,眼下也練得不錯。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沒耽誤,什麼都做的不錯。
她就是憋著氣,她可以靠自己變得很有本事,很有出息。
就算她沒有親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也可以靠自己,活得特別出色特別好。
璃月就這麼每日忙忙叨叨,過得驕傲肆意又矯情了一陣子,當然,她的情緒都只能對柳芸娘表露而已。
那日晚間,柳芸娘坐在案前看書,璃月替她煮了一壺茶,她這兒就沒什麼活計了。
璃月像往常一樣要去練功,柳芸娘卻有些不捨地握住她的手腕。
“璃月,今晚就歇息一晚,陪陪阿姐可好?”
璃月看著柳芸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