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有什麼可怕的?”
璃月聞言雖笑著回應,心裡卻忍不住地心酸,眼圈又忍不住地泛出些紅暈。
“徐瑁之那老匹夫定與你們說,朕沒幾日活頭了吧?
朕為太子時,身子便交與他照看,朕還不知他的脾性?
遇到疑難些的病症,病情便儘量往嚴重了說,治不好不是他的罪過,治好了自然是他妙手回春。
這般才智若入朝,宰輔都當得。當個區區醫官,朕都替他可惜!”
慕傾羽溫和又帶著戲謔地寬慰著。
璃月心裡頓時百感交集,一時再也忍不住,撲進慕傾羽的懷裡便痛哭失聲。
“父皇,您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父皇的身子當然無事,一定會好的!
月兒要父皇長命百歲!不要長命萬歲,永遠都陪著月兒!”
璃月止不住地哽咽著,實在顧不得慕凌嶽方才的囑託了。
慕傾羽實在心疼得很,可他不能放任自己難過。
他這輩子殫精竭慮、克己隱忍,唯一未能踐行承諾、心懷愧疚之人,只有蕭婉昀。
這樣的事,他不允許自己再有第二次,方才心裡便暗暗發誓,一定不可就這般死去,狠心地丟下璃月。
於是,慕傾羽更溫柔地輕撫著璃月的後背,語氣卻更加堅定。
“月兒莫要憂慮傷心,為父答應你,一定會好起來陪著月兒!
朕的月兒這般聰慧美麗,當真是人見人愛。
朕還未看著月兒長大,挑個世上最好的男兒給月兒做夫婿,怎捨得離開?!”
璃月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勉強止住哭泣抬頭。
“父皇!你怎的取笑月兒?
月兒才十四歲,才不要什麼夫婿。
月兒以後都不要,月兒不想嫁人!
父皇是不是不喜月兒,才與月兒團聚幾日,便急著將月兒嫁出去?
月兒不要,月兒要一直陪著父皇、伺候父皇好不好?好不好嘛?!”
璃月覺得慕傾羽都在替自己操心終身大事了,她雖年紀小,亦明白他顯然是放心不下自己,在安排後事了,心裡一陣緊張,又撒嬌一般地貼進了慕傾羽懷裡。
慕傾羽寵溺又無奈地笑了,女子羞澀,提及終身大事多半不願嫁。
璃月年紀尚小、情竇未開,眼下突然提及婚嫁之事,便更是反感。
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皆然。
皇帝的女兒若終身待字閨中,成何體統?
可慕傾羽實在不忍在這個時候,與她說教什麼道理。
於是,繼續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腦,安慰道:
“好,甚好!為父亦不捨月兒出嫁!
日後有月兒一直陪著,朕心甚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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