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昀屬實有些羞忿,這丫頭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她抄起身後的軟枕便敲在了齊福兒頭上。
那觸感不過是撓癢癢罷了,齊福兒卻故作吃痛地委屈道:
“娘娘不疼福兒了!怎的變得這般兇狠?都將福兒嚇壞了!”
“嚇壞了?!”蕭婉昀看她那副慫樣,有些哭笑不得。
“再不整治,你怕是要上天了!
什麼好事壞事的,本宮昨夜與陛下一處,你也敢貧嘴多問?
下次再這般沒規沒矩的,本宮就不是拿枕頭伺候了!”
“唉!福兒見娘娘高興,不過想沾些喜氣罷了,沒想到娘娘這般小氣,不說算了!
娘娘這般兇福兒就罷了,可萬不能對陛下使一點小性哈!”齊福兒故作委屈道。
“要你操心?!陛下怎會像你這般惹人厭煩?”蕭婉昀不耐煩道。
“陛下如何對娘娘,奴婢怎會知道?
不過,娘娘若像方才那般對陛下,陛下定會被嚇跑的!
到時候,娘娘上哪兒哭去?”
“你!”蕭婉昀覺得自己又被笑話了一頓,一時更羞忿了。
“還不快伺候本宮起身?再不好好當差,在這兒貧嘴饒舌的,本宮真要罰啦!”
“別別別!奴婢這就來伺候!”
齊福兒嬉皮笑臉好一會兒,這才乖順老實。
蕭婉昀今日委實心情不錯,和齊福兒打了這許久嘴仗,不但沒有半點不高興,只覺得平素有些無聊的日子,頓時很有意思。
此後的兩個多月,蕭婉昀午膳後休息的時間長了一些,晚間便精神了不少。
慕傾羽忙得再晚,她都沒再獨自就寢過,每晚都等著他回寢殿。
兩人著實夜夜纏綿,慕傾羽雖偶爾心疼體貼,讓蕭婉昀不必熬夜等他,但心裡卻很甜蜜溫暖,覺得他們有些平淡的感情變得更勝從前。
日子很平靜,似乎會一直這般美好地過下去。
直到快入冬的時候,蕭婉昀收到了福寧殿的請柬。
二皇子慕凌曄十月初的生辰,還有不到十天的功夫,褚妃便早早地給各宮送出了請柬。
不過是十三歲的生辰,卻不知為何這般大張旗鼓。
看來褚妃對這生辰宴很是看重,只是不知,她借這生辰宴,到底有什麼動作。
不過想來,褚妃多半是想替自己和二皇子立威。
褚家亦掌管重兵,手裡一直握著軍權。
不同於蕭家的是,褚家向來擅於經營,在朝中遍佈關係和黨羽。
再加上褚妃育有二皇子,這些年褚家勢力日盛,慕傾羽為平衡朝堂和社稷安穩計較,不得不對褚妃禮遇有加。
這也是為什麼宮裡眾妃嬪皆以褚妃馬首是瞻的緣由。
慕傾羽即便再不喜她的囂張跋扈,亦要忍讓三分,無論如何,都要維持著面上的平和。
褚妃這麼多年在宮中這般強勢蠻橫,一直覬覦後位。
如此野心背後並不是沒有理由,尤其在何夢悠薨逝後,她一直覺得自己離後位只有一步之遙。
如今,她便按耐不住、急不可耐地想給自己和二皇子造勢鋪路。
她和二皇子背後是整個褚家,這是最令她安心,亦是慕傾羽不得不顧忌的底牌。
生辰宴那日,各宮的妃嬪及皇子公主們皆收到了請柬。
說起來,褚妃的囂張跋扈並非全無腦子。
給各宮的請柬上的邀請辭很是謙遜,說只是借二皇子生辰,想與各宮姐妹並皇子公主們歡聚一番。
二皇子尚年幼,只是過個小生辰,自是不便驚動陛下和太后。
於是到了日子,福寧殿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