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被一個小太監領著回東宮,尚未走多遠,掩面的巾帕鬆開掉了下來。
璃月忙撿起落在地上的巾帕,想要重新掩面,卻被隨行的小太監看見了真容。
那小太監比璃月大不了幾歲,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看到璃月的模樣忙打趣調笑:
“姑娘好樣貌啊,遮著做什麼?
這等人才,方才要是被陛下瞧見了,姑娘日後說不定就平步青雲了!”
“公公說笑了!”璃月聽了心裡很不受用,那可是她親爹,怎可被他這般取笑?
璃月一面繫著巾帕,一面回道:
“小女年幼,又剛進宮,陛下仁厚,方才對小女多有照拂。
公公怎敢這般輕薄調笑?如此對陛下可是大大的不敬,還請公公慎言!”
小太監被懟了一頓,著實有些冤枉,他覺得自己並無惡意,不知怎的,就惹惱了璃月。
“我就這麼一說,並無對陛下不敬之意。
姑娘的脾氣真大,怎就生氣了?”
璃月並沒再理他,左右她就快到東宮了,日後大概也沒機會再與他說話。
幸好這巾帕沒當著慕傾羽的面鬆開,不然,自己這會兒定給東宮惹了麻煩,也沒工夫與他閒聊鬥嘴了。
這小太監年紀尚輕,見了璃月的真容不過驚歎一下她的美貌。
方才卻有一雙眼睛躲在暗處瞧見了璃月的樣貌。
是福寧殿的人,那躲在暗處的正是褚貴妃的貼身侍婢巧杏。
她方才看清璃月的容貌,一時震驚地捂住了嘴。
太子在東宮金屋藏嬌的事,福寧殿早就得了訊息。
雖不知這佳人的身份,和福寧殿也未必有什麼牽扯。
可自從蕭婉昀走後,褚玉嬌這些年在宮裡又重拾了當初獨一無二的地位。
這其中的緣由,除了靠褚家的勢力與赫赫戰功,還有她自己的多方經營與手段。
她一向掌控欲極強,宮裡的任何風吹草動,幾乎都逃不過她的耳目。
巧杏得了這麼重要的資訊,忙回福寧殿向褚玉嬌稟報。
褚玉嬌一時震驚地無以復加。
“你說什麼?!太子養在東宮的女子,長得像誰?”
“回娘娘,奴婢方才親眼所見。
那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與蕭婉昀幾乎一般無二!”
巧杏震驚又篤定地回道。
“哈!蕭婉昀那賤人真是陰魂不散啊!”褚玉嬌陰狠道。
“本宮當年就覺得奇怪,這明月宮好端端地,怎會突然失火?
如今看來,咱們都被她騙了,她當初這招金蟬脫殼使得好啊!”
“娘娘是說,當初那場大火,是她自己放的?
可她為何要這麼做?為何不等陛下回宮?”巧杏不解地問。
“哼!她又不傻,怎會只求一時的安穩?!”褚玉嬌越想越生氣。
“當年她懷有龍嗣,大哥才不得不暫時饒她一命。
後來,大哥在西北邊境立下赫赫戰功,一旦蕭婉昀誕下皇嗣,本宮和大哥都不會再留著她的命。
所以,當時她若留在宮中,命定然長不了。”
“如此說來,蕭婉昀當年逃出了宮,還生下了孩子,那她現在應該還活著?”巧杏一時有些惶恐。
“嗯!多半還沒死。慕凌嶽與蕭婉昀一向親厚,想來他這般費盡心思,那孩子定是蕭婉昀所生的無疑。
可是這麼多年,宮裡未得到她的任何訊息,亦甚是蹊蹺。”
眼前的訊息太過令人震驚,褚玉嬌冷靜下來,又覺得很是奇怪。
“奴婢再去探個究竟,以確定那個孩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