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帕:
“陛下今日上朝,想必不太順心。
可天大的事,陛下都要自寬,龍體要緊啊!”
慕傾羽此番有些不好意思,他亦不知自己今日為何這般失態,這會兒竟連眼淚都沒忍住。
許是上了年紀,身子又不適,便極容易傷感,竟熬不到夜深人靜獨自在寢殿的時候。
青天白日的,委實難看,好在只被孫和泰瞧見了。
他接過巾帕,胡亂地擦了一通,嘆口氣道:
“自寬?!是啊,朕這輩子,不就是靠自寬活著嘛!”
慕傾羽眼神落寞,語氣裡滿是嘲諷和自棄。
孫和泰忙遞上備好的茶水:
“陛下說的極是,可切莫自輕啊!
老奴近身伺候您這麼多年,陛下的辛苦,自是再清楚不過。
旁人心裡過不去的事,到陛下這兒,都得過去。
光是自寬這一條,這整個大乾國,恐怕無人能及陛下啊!”
果然是皇帝近身大太監,孫和泰就是有這個本事,隨意幾句話,便讓慕傾羽沒那麼難過了。
慕傾羽輕笑一聲問道:
“朕聽和泰的意思,怎的像是在說,朕是整個大乾國最窩囊的人啊?!”
“誒?!奴才怎會是此意,又怎敢對陛下不敬呢?
奴才想說的,自是陛下心胸寬闊之意啊!”
“真的嗎?!”慕傾羽頓時開心了一些,“和泰說的極是,朕當日日以此話自勉!”
孫和泰見慕傾羽心情平和了些,終於安下心來。
“陛下先喝口茶水緩緩,時辰不早,奴才這就去傳膳!”
“不急!”慕傾羽忙制止道,“朕不餓,沒什麼胃口,午膳晚些再說吧!”
孫和泰見他剛剛緩和的臉色,便沒再勉強,只靜靜候著。
可慕傾羽今日的心情,似乎就是難以平靜。
他安安靜靜地喝了一盞靜心寧神的藥茶,剛覺得心裡平和一些,讓他生氣難耐的事,瞬間又發生了。
:()萬里峰巒歸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