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盯著李大偉的臉半晌,突然靈光一閃,終於想起在哪裡見過他了。
是在前世他媽去世的葬禮上,趙女士生平沒有幾個朋友,所以來參加葬禮的人也是屈指可數,他確實記得有這麼一個人拄著柺杖拖著顫巍的身子在趙女士的遺像面前跪了許久,佝僂的身子微微顫抖。
可那是的他作為一個幽魂的形態,而且太過傷心欲絕,實在沒有多的閒心去管那麼多,只是那時的李大偉比現在看起來老太多了,現在的他看起來就是個妥妥的體制內高官。
李大偉沒有更多的舉動,似乎只是碰見熟人打個招呼那麼簡單,然後轉頭看向校長,“周校長,你處理吧。”說完就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校長,“......”他只能從懵逼中暫時緩過神,“好嘞好嘞。”
這可真是讓他二張和尚摸不著頭腦,在揣測著李局的意思,如果說李局想偏頗林辰家,為什麼只是打個招呼就坐下了,但如果說李局保持中立,在這個時候,他絕對是不會向林辰家長打招呼的。
唉,這就是體制內的痛苦,領導永遠似是而非,讓下面的人去猜。
察覺到校長情緒的學校領導,心裡暗爽,終於讓校長嚐到他們的心情了!
校長望向趙庭香,“你......”但想著剛才李局的態度又轉身看向林辰,“你......”停頓半晌,又面向陳老太,最後還是看向周春明,“周老師,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春明第一次看到教育局局長,心裡有些忐忑緊張,結結巴巴地說,“誒,好。”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裡組織措辭,“這件事最開始是......”
陳老太聽得心驚膽戰,幾次想反駁,但卻被校長的眼神制止,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周春明,那眼神似乎是巴不得把他的皮扒了。
而趙庭香確實完全相反的態度,本來還一副為兒子遇神啥神遇佛殺佛的無所畏懼模樣,慢慢地軟了身子坐在椅子上,眼淚從她微微有細紋的眼角流出,難過得不能自已。
原來她的兒子在學校受了這麼多委屈,可她作為媽媽卻毫不知情。
她滿是繭子的手摸了摸林辰的頭髮,“我的小辰,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