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觀賞別人的收藏,何樂而不為呢?
像這次羅梅衣要她在半路盜取衛天堡的血玉觀音,她手巧人也巧的伸手一摸,倒讓她摸出個玩意兒。
只不過人家要的是觀音,她得手一隻血玉蟾蜍,雖是同一塊血玉所分割出來的寶物,但意義卻大為不同,惹得她平白的捱了大姐一頓冷嘲熱諷。
說來也巧合,竟讓她在無意間發現血玉蟾蜍內的秘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武林人士趨之若鶩的藏寶圖,但以她當賊多年的敏銳直覺,鐵定也是價值不菲,不去玩玩似乎有點可惜。
反正大姐、二姐前後離開紅葉小築,她們忙自個兒的事都來不及了,她愛玩多久就玩多久,不怕有人嘮叨,這才是她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賊就是賊,還有分二流、三流的嗎?”小乞兒滿臉懷疑的一嗤。
一知道是“自己人”,他的態度為之一變地用上吊眼睨人,少了先前的驚惶恐慌,多了一分你能奈我何的流裡流氣。
總之是不怕她高喊捉賊,一個瘦不拉幾的“同行”哪敵得了他的乞丐同伴,他隨便一吆喝就有一大夥乞丐聚來嚇得她腿軟。
“小鬼,你這輕蔑的口氣聽在姐姐耳裡非常不痛快,像背上多了一根刺般。”她最忌諱人家說她只有半桶水的功夫,好像只能落於大姐、二姐之後。
他不馴的一哼,兩腳叉開地仰高鼻孔。“不然你想怎樣?”
捉他報官嗎?
超齡的冷笑浮現在他扁薄揚起的嘴角,一副被生活磨出來的老練,絲毫不認為她敢大聲嚷嚷。
大宋年間百姓都極為貧苦,除了少數商家和大富人家能過得無憂外,大多數的農家和販夫走卒都是勒緊肚皮在過日子,能少一張嘴吃飯就儘量少一張,省得拖累全家人。
所以街上的乞丐以老人和小孩居多,養不起孩子的父母只好任其自生自滅,拋老棄幼地勉強度過連年戰亂,現在蠻夷又開始蠢動了。
他小乞兒的身世就比較悲慘了,尚未出生就剋死爹親,不及三個月大娘親又辭世西歸,老實的祖父母聽了道士的一派胡言就將他丟棄野外,準備讓狼群叼了去。
幸好他命大被個老乞丐給拾了,有粥吃粥,沒粥啃樹皮的賴活了六年,直到某一年冬雪凍死了老乞丐後,他才自食其力的四處行乞。
只不過捱餓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三天吃不到一頓溫飽的情況下,他漸漸的打起別人系在腰間荷包的主意。
“不怎麼樣,本來打算見者有份三七分,現在倒是便宜我了。”一人獨吞。
羅菊衣笑笑地拋著繡上狻猊的銀袋,一臉和氣生財的俏模樣。
“你……偷了我的銀子!”他跳起來要搶,可惜九歲大的身子看起來比七歲還瘦小,力不從心。
“你的嗎?我以為是剛剛那對主從所有。”唉!雙足生得不長是一大悲哀,連她細瘦的手臂都構不著。
“我……我……那是我先拿到手的,是我的!”氣憤的雙眼瞪得如牛鼻子上的銅鈴般大,隨著她的左拋右擲而轉動火大的眼珠子。
“在誰的手中就是誰的,這是江湖上的規矩。”誰叫他沒能好好磨練,抱在懷中的財物都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走。
火候不夠。
小乞兒的表情一沉,像要撲向她,“銀子再不還給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喔?怎麼不客氣?”她拭目以待。
欺凌個頭不到肩頭的小乞兒是有些可恥,此事若傳出去還真不好做人,堂堂的菊盜君子居然也是個凌弱之徒,盛名受累。
可是這跳豆似的小人兒著實有趣,即使一身破爛髒汙還挺有骨氣的,明知技不如人還拚命搶她手裡頭的銀袋,好像他還有機會奪回似的。
只見他左撲右撲如撲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