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鬼也怯於近身。
“你……你……”西鳳當真惱上了火,指人的手指因壓抑不住的怒意而發顫。
“西鳳,坐下,別引人注目。”
一句簡單而清冷的命令消弭了她一觸可發的殺意,悻悻然的收回放在鞭子上的手,她不怎麼情願的撥弄杯盤,令它發出擾人的聲響。
“二少爺,絕對不能縱容不法之徒,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否則她絕不善罷甘休。
不懂刺繡和針黹是她心頭的痛,她最恨人家說她不像個姑娘家,只會舞鞭和玩蛇沒有教養。
“等我查明真相再行定論,勿妄加以臆測。”他心裡清明得很。
“哼!”西鳳賭氣的一撇嘴,拿茶當酒猛灌。
氣色不甚良好的楚天魂瞧她孩子氣的行徑未加多言,眼神清明的看向側坐身邊的率性女子。
“這位姑娘貴姓大名?”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娘說出門在外要小心行事,切記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她一向很聽孃親的叮囑,不敢或忘。
聞言,他並未動怒地還以謙遜一笑,“在下是柳月山莊楚天魂,排行第二,並非拐騙良家婦女的壞人。”
“誰會把壞人兩字寫在臉上,你……咦!等等,你是楚家要死不死的藥罐子老二?”跟鬼一樣精明,卻滿身該死的病痛?
“放肆,我家二少爺福澤綿厚。”身康體健與天同壽。
一把鋒利的劍往羅菊衣頸上一架,不見任何寬貸。
“游龍,別嚇著了人家,把劍收起來。”他幾時也學起西鳳的衝動來著?
“是,二少爺。”表情不變,游龍冷然地收劍入鞘。
嚇……嚇死人了,他還玩真的呀!開開玩笑居然動刀動劍,江湖傳聞本就如此,不能拿來掛在嘴上嗎?
瞧瞧那臉上不正常的泛白,要說沒病還真沒幾人會信,光是靠近他身邊就能聞到一股淡淡藥味,雖然不濃,卻逃不過她靈敏的鼻子。
做賊就是要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任何小細微都得觀察敏銳,一個輕忽都有可能使自己送命。
畢竟她們姐妹遊走的都是一些大門大戶的人家,護院、侍衛肯定不在少數,有的甚至是江湖上喊得出名號的威赫人物,不謹慎點真要吃免費的牢飯了。
輕功絕頂但武功不濟的羅菊衣還有一項不為人知的專長,那就是看苗頭不對就準備開溜,不會傻得留下來等死。
瞧人家出手多快呀!紮紮實實地往她脖子一擱,以她偷雞摸狗的三腳貓功夫哪能接個兩、三招,不趕緊在腳底上抹油怎麼成?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是走錯路、摸錯了門,千山萬水不必再相逢,後會無期。
思及此,羅菊衣立即想起身要溜。
“姑娘請留步。”
不會吧!眼兒這麼尖,她才一提腳就給盯上了。
“當是有緣坐下來一聊吧!在下還有事請教。”他應該不是食人猛獸,不至於嚇得她退避三舍。
“呵呵呵!有緣、有緣,就怕劍老兄會有緣地抹上我這吞茶吞涎的咽喉。”說實在的,她還挺怕死的。
“姑娘言重了,我這位隨從是過於護主心切驚擾了你,在下在此以茶代酒向你賠禮。”茶杯一端,楚天魂有禮的予以致歉。
先禮後兵,有鬼。“哪裡、哪裡,楚二公子客氣了,小女子哪敢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她說得有幾分怨,小嘴微噘,模樣清麗可人,流露出被寵壞的小女兒嬌氣。
“姑娘毋需憂心,若無在下的命令,他絕不敢任意傷人,這點望請寬心。”劍不傷人,傷人的是人心。
楚天魂一再保證隨從無害,儒雅的眼中透著與外表不符的剛毅,不卑不亢有著過人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