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他真的非常感謝那些在他還錢後就沒有了往來的親戚。
“姜年！”
陳善民聞言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我是你爸，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陳善民你他媽的自己什麼人心裡沒點數？你對我盡過哪一分責任嗎？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以父親的姿態自居？”
姜年對著手機衝他吼，嚇得一旁的小七豎起了耳朵‘汪汪’兩聲，彷彿在問他怎麼了。
“……”
電話裡的人似乎也被他震住，一時間沉默下去。
眼眶有點酸脹，姜年用力眨了眨，拍拍小七，把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往外倒：
“陳善民，因為我媽的善良你才能膈應到我，她說當初你們分開是各自選擇的結果，沒必要產生怨懟，所以讓我跟你相認，這是她這輩子做的錯事之一。”
“你們協議離婚我沒有話語權，這麼多年我也沒要過你一分錢撫養費，可你在她去世後是怎麼做的？”
“你但凡還有點做男人的底線，念著她跟你夫妻一場的舊情分，就不會想著算計我！陳善民，你捫心自問，你配嗎？”
“……”
姜年只想發洩憤怒不想哭的，可情緒隨著怒火湧了出來，胸口一抽一抽的，他太恨太難受了。
母親病重的時候，他守在病床前經常想，如果沒有他，母親會不會就不用那麼操勞，就不會那麼年輕就患上絕症。
他是父母完美人生計劃路上的一個意外，是個拖油瓶，可他也不是自己想這樣的啊！
“……”
過了許久，陳善民才嘶啞著聲音說：
“我當時只是想嚇唬你一下而已，不是算計你……對不起，年年，來找爸爸吧，爸爸給你當面跪下道歉，爸爸保證以後好好照顧你……”
“閉嘴！老子不用你照顧！”
姜年大聲打斷他的話，咬牙抹一把臉仰頭呼氣，快速調整好自己失控的情緒。
一會之後冷聲問：
“誰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的？”
猜測是一回事，他需要確切答案。
陳善民故作無奈的輕嘆一聲回答：
“是微微給的，你應該認識她，她是小越的女朋友，她幫了我們家很多，年年，我和你阿姨還有小越琳琳都很擔心你，是微微幫我們找到你團聚的……”
語氣有點生硬，依舊極力賣好話，可對於帶入上輩子經歷和情緒的姜年來說，這就是個漏洞百出的笑話。
“那是你們家的事，與我無關！你能不能別裝了？再不說目的我就掛了。”
姜年懶得繼續扯，怕聽太多會吐，心軟是不可能的，面是要見的，就看怎麼見吧，都給他去死！
在這個節骨眼來聯絡他，說沒有鬼小七都不信！
看來夏微微離開基地不是去跟自己的父親匯合，而是兵分兩路，算準境哥因為家人肯定會去，知道他自己留在基地……
“……”
那邊似乎有人在催促，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陳善民也沒有繼續拐彎抹角：
“年年，我們本來打算去到南城基地才找你的，可是現在不行了，我們在南城基地外的一處民房裡，你能不能過來？”
“……”
姜年不回答，片刻，陳善民語氣悲傷的把話說完：
“小越感染了，他想見你一面……你是他哥哥，他說你能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