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在陳善民心裡,哪怕他已經長大成人也永遠都是個意外,頂多後來是陳越救命的工具人,對他一時的和善跟施捨外面的流浪貓狗差不多。
陳善民因為他把自己當年的不堪擺到明面上撕了個稀碎,成功男人的面子徹底掛不住,撂了句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斷絕關係的狠話之後,讓他馬上還錢別裝可憐就掛了電話。
姜年也沒有耽擱,掛上電話就給他轉了兩萬塊,發了條兩清的資訊後拉黑了所有聯絡方式。
他也想過乾脆不還,末世都來了對方也奈何不了他,但這是母親治病的債務,他不希望以後萬一碰上被拿來道德綁架。
每個人的道德高度不一樣,他想斷乾淨點,有機會報仇的時候就能毫無顧忌不帶任何心理包袱。
了結了一件破事,姜年仰躺在酒店的床上大口喘氣,讓發熱的頭腦慢慢冷靜下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調整好情緒,姜年才拿出手機買了第二天去青雲市的車票,並且截圖發給程境。
對方冷淡的不理他,姜年只能沒話找話:
【你給我發張照片唄,要不然車站人多不好找,我也給你發】
兩年不見,人都是有變化的。
這次程境很快回復:
【不用,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
姜年剛想開啟相機的手頓住,好傢伙,他居然從這平平無奇的幾個字中感受到了咬牙切齒。
給程境發了一串表示無語的省略號,然後又說:
【可我想看你】
程境又沒回,也沒給他發照片,接下來無論他說什麼騷話對方都不再搭理,發出的資訊如同石沉大海。
姜年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當年當舔狗追人的日子,不熟的時候程境就是這樣的,對人愛答不理,他發十句對方只回一個‘哦’。
那傲嬌的狗樣能氣死個人,可他卻舔得很開心。
……
第二天8月14日,下午一點半,姜年到達青雲車站。
程境沒有在出站口等他,只給他發了個停車點定位。
久旱加上三伏天,空氣都帶著焦躁的味道。
出門五分鐘流汗兩小時,姜年拖著行李箱來到停車處的時候感覺腦袋都熱得嗡嗡作響。
坐在車上的程境,從後視鏡裡看到走來的人心口莫名的緊了一下:
白t恤搭配休閒褲和平板鞋,依舊是簡單隨意的裝扮襯得那張臉更加討喜,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能從人群中一眼認出姜年。
兩年不見,小沒良心的變化不大,只是更瘦了,看得他手癢!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生氣歸生氣,接到姜年電話的時候還是驚喜多過驚訝。
第一次自尊心作祟掛了電話就後悔了,後來的幾次故作矜持都擔心姜年不再打來。
即便沒有薑母去世這件悲傷事,哪怕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拒絕不了姜年的請求,欺人不可自欺,他放不下這個混蛋!
終於來到一輛黑色悍馬旁,姜年已經汗流浹背心浮氣躁,看著反光的車漆,突然福至心靈想了兩個某c標題:
震驚,前任跟我分手後飛黃騰達了!
卑微棄夫被甩,轉身走上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