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了許多,慕容峰是知道的。只是一起用餐的機會畢竟不多,歡喜惜惜的轉變,慕容峰對這個女兒起了憐惜之情,親自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盤清蒸魚,對身後的翡翠說道,“給二小姐端過去。”又笑著對惜惜,“可是夠不著?為父記著,惜惜最是喜歡這道菜了。”
別!老爹你可別對我太好!惜惜暗道不好,果然翡翠一將那盤魚端到她身前,惜惜就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隱形的壓力,如果真的有氣功,惜惜想她肯定已經被白氏崔功給整死了。
她看著盤子裡肚皮朝天的那尾肥魚,就好似看見了自個兒一樣,慕容峰這一舉措不僅對她沒有任何安慰不說,還楞是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先前的事白氏已是暗恨在心了,這會子老爹誰也沒說,偏偏注意到了她一人,怎不叫白氏更是恨上了三分。
同桌用餐的人那麼多,那魚也不是給惜惜一人吃的,慕容峰叫人端到她前頭,豈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人家惜惜喜歡,所以就給了她一人用?
“謝謝爹爹。”惜惜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慕容峰行了個禮,便安靜的坐著,動了動筷子,夾了塊魚肉。
就見對面的白氏撿起一子蝦子,也不等丫鬟服侍,便一口咬掉了蝦子的腦袋,眼神亮地出奇,直勾勾的盯著慕容惜惜……
呸,你要是咬的是一隻蟑螂姐才服你!惜惜聽聞白氏發出嘎嘣嘎嘣的不雅動靜,在心裡偷笑。
白氏這小丑般的行徑,反而讓她豁然開朗。
左右她早就是白氏的眼中釘了,今日之舉也不過是讓暴風雨提前幾日降臨而已,根深蒂固的偏見和厭棄是她無論如何也摒棄不了的,倒不如趁白氏還沒有周全的計劃前,提前將這份怨恨給催化了。
要知道人一急就容易炸毛,一炸毛就容易狗急跳牆,衝動之下那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當然,惜惜要的就是白氏的衝動,她相信衝動行事,必然是欠缺考慮的,也就容易犯錯。
第二十八章
用過晚膳,白氏單獨將白遲叫到了跟前問道,“遲兒,寫給家中的書信可是準備妥當了?”她知道,白遲每隔數日便會給杭州那邊去一封家書,短則幾個字,一句話,總不忘報平安、敬孝道,故而有此一問。
“回頭侄兒就要去寫,姨母可有話要捎?”
白氏等的就是這句話,今兒一事她可算是看清楚了,慕容峰對那丫頭到底是存了三分心思的,往後她即使要想謀劃一番,也得是合情合理,明面上叫人挑不出理來才行。如此便想到了藉助孃家的勢力,當年白氏的婚事,白家可以說是給了慕容峰莫大的恩情,所以對於白家,慕容峰向來是禮讓三分的。
“無事,只是近來天氣開始轉涼,姨母便想起你父親的腿疾。”白氏的兄長也便是白遲的父親白光裕年輕時曾經從馬上摔下來,傷著了左腿,經過精心調理雖行走無礙,但每到天寒便會開始隱隱作痛,多年下來已成頑疾。
白氏乃是家中么女,是白家二老年近中年方得的,與上頭幾個兄姐差了不是三五歲,白光裕之於她更是長兄也是如父,離家十數載,相見的次數寥寥無幾,白氏也是惦記孃家的。
白光裕的腿疾確實頑固,白遲記得每每到了冬日,寒風一吹,父親便疼的冷汗直冒,看了無數大夫都說無法根治,只能儘可能的避免受寒。為此,他也曾想遊遍大江南北,做學問順便給父親尋訪名醫,無奈終是奢望。
“我這裡有一瓶藥,乃是一姐妹所賜,據說對筋骨猶是有效,你將它連同家書一起捎給你父親。犯病時抹一點,再用手掌輕輕揉開,能去痛化淤,即使做一般的跌打損傷用也是使得的”白氏從一旁的匣子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遞給白遲。當初與幾個貴婦相聚品茶閒聊,其中一人說起這名醫所贈的藥水,白氏就上了心,後來託了關係,花了不少銀錢才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