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牧守的憤怒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不速之客便已經破門而入。
“呵呵,李大人好雅興。”
一道嘲弄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李牧首大驚,回頭一看,是一群身穿銀色盔甲,高大威武的人。
除了那個姓盧的小官,這些人都是生面孔。
“大膽,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牧守府!”
“盧泰,你身為我朝官員,竟擅自帶生人闖入牧守府,難不成忘了什麼叫白虎節堂嗎!”
牧守大人畢竟是久居官場的老油條,不怒自威,讓盧大人差點嚇尿。
“牧守,牧守大人明鑑。這些人是大明人啊!”
“而且,不是下官要領他們來,是他們把下官綁來的啊!”
盧泰失魂落魄,失聲大喊。
大明人?一聽是大明人,牧守大人勇氣一下子冒了上來。不是倭寇就好,大明人是能講道理的,自己身為藩屬國官員,明人也不敢奈他何。
要是不講理的倭寇,他早鑽地窖了。
正如那句話,只有在安全時才勇敢,這恰是牧守大人的生動寫照。
聽到是大明人,李牧守站了起來,微微仰起了頭,撣了撣官袍,頗具威嚴地說道:
“哼,濟州乃我朝領土,本官乃我朝命官!”
“你們這些明人,擅闖我朝官府,恐嚇我朝官員,你們,是想造反嗎!”
“你們這些明人,不只是擅登我國領土,擅闖本官官邸,更是破壞我朝與大明來之不易的珍貴友誼!這不只是禮儀問題,更是邦交問題!”
“信不信,本官上奏大王,大王自然會向貴國禮部發布照會,邦交無小事,到時候諸位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難逃滿門抄斬的下場!”
李牧首用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話,慷慨陳詞完畢,便得意地看著眾人。
然而,這些人臉上並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露出驚恐之色,反而許多人都有忍俊不禁的笑容。
“伯顏兄,你聽清楚了嗎,他說什麼?”
朱祁鎮饒有趣味地問向伯顏帖木兒。
“陛……大東家,這老傢伙好像說咱們想造反?還說什麼破壞他們與大明的友誼?”
“他要和他們國王告狀,讓國王向禮部申訴,將我們滿門抄斬?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不錯,不錯。這小小濟州島確實很有趣。”
朱祁鎮玩味地盯著李牧首,看得他有點心虛。
“你,你到底是何人,還不認罪?”
李牧首眼見自己陷入了尷尬場面,都到了這一步了,他不得不將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他不認為這些人敢把他怎麼樣,雖然這些人各個都身穿自己沒見過的鎧甲。
這甲冑,看起來似乎比那一晚倭寇的大鎧還要強上不少。
“來人吶!”
不等牧守府的侍衛們喊“在”,在與朱祁鎮對視後,李全蛋三步並兩步走了上去,對著牧守的老臉就是一耳屎。
“邦交?你這彈丸小國,天子藩屬哪來的臉碰瓷邦交?”
“友誼?你這老小子能代表你家國王嗎?喂不熟的狗,我大明和你這蕞爾小國又有什麼友誼?”
“造反?老子看你這龜兒子養的倒想造反!”
“告狀?行啊,快點寫奏章,快去告,老子不但等你告,還在這裡等大明刑部的海捕文書!”
“怎麼,不敢嗎?誰不敢誰是孫子!”
一個耳光,打掉了李大人的烏紗帽,打出了李大人兩顆後槽牙。
“你,你,你,你!”牧守大人語無倫次,“你竟敢打人?!”
“呸,老東西,老子不但敢打你,還敢殺了你!”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