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先悄悄放下幾個人,摸一摸情況再走?”
毫無頭緒,李守仁只得出此下策。
不過這時,一艘漁船朝船隊逼近開來。
“海盜?”
這是李守仁的第一反應。不過他掃了一眼,海盜的可能性不大。
孤零零一艘漁船,而且比他們的船隻小得多。
就算是海盜,那也不怕,正好黑吃黑!
李守仁正在盤算,朱全蛋卻咧著嘴,對李守仁說:“沒事,普通人。”
望著手握千目鏡的朱全蛋,李守仁慚愧地拍了下腦袋,傻了,有千目鏡忘了用。
李守仁也用千目鏡看了起來,只見那個在海水中顛簸的漁船甲板上,有個身穿短衣的中年漢子熱情朝自己揮手。
原來是自來熟的漁民。
李守仁放下心來。
不一會,漁船便開了過來,與李守仁的坐船並列,距離也就一丈左右。
“幾位客官,是要買賣貨物嗎?”
漁民用帶著海蠣子味的官話,熱情喊道。
似是怕他們聽不懂,漁民又無縫切換高麗話和倭國話,將這句話重複兩遍。
牛批,原來海邊各個都是語言天才。
李守仁心裡感嘆一句,接著雙手抱拳,朗聲說道:“這位兄弟,在下乃李朝客商,欲往天朝通商,奈何上國有海禁,一時間躊躇莫展,還望仁兄指點迷津。”
,!
“哈哈,好說,好說。”漁民非常高興,“在下也是海商,兼職捕魚。之所以在近海,就是迎接兄弟你這等人的。”
“跟我來,區區海禁,不足掛齒。”
說罷,漁船緩緩轉向,朝著海岸駛去。
此時,那個被綁在船艙濟州牧守府的俘虜,欲哭無淚。
明明是倭奴,怎麼一下子又變成了我國人了,這群賊人到底是誰……
……
“李兄,跟上嗎?”
朱全蛋嚼著驢肉火燒,問向李守仁。
“跟。”李守仁沉吟片刻,果斷髮布命令。
“就算是海盜,也能吃得下!”
雙桅縱帆船轉向,控制住速度,但與漁船稍微保持了一段距離。
很快,他們便看到了一個滿是漁船的小碼頭。
李守仁示意眾船靠岸。
“這位兄弟,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姓李,單名一個疍。”那個叫李疍的漁民十分爽快,說道,“諸位不必擔心,這是一個漁港,距離水師衙門遠著呢。”
“而且,上下都是打點過的。日後諸位若再次前來,直接來這處碼頭,報上我李疍大名就行了。”
我去,還可以這樣玩?
聽了李疍的話,朱全蛋心思又活絡了不少。
如此靈活機智,不愧是天朝上國,連個普通漁民都浸染了陛下的智慧……
李守仁走到李疍身邊,客套了一句,拉住了李疍的手。
不動聲色間,寬大袖口下,一個沉甸甸的東西便落入了李疍手中。
李疍微微一掂量,足有30兩。
這商客,夠爽快!
:()天可汗,從留學瓦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