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在公曆12月中旬結冰,趕在結冰之前,農曆10月初,朱祁鎮抵達了海參崴。
時隔半年,海參崴景象已是煥然一新。
恢弘的城市拔地而起,不算原有的軍隊,城市內部已有近萬居民,當鋪、酒肆、米店、裁縫鋪、小吃攤……各類該有的一應俱全。
城外荒地也被大量開墾,近處的森林被清理乾淨,沼澤也被開墾為耕地,廣闊的黑土地一望無際。
海港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碼頭之上,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船舶停靠。有新建的雙桅縱帆船,也有嶄新的漁船。大大小小的船隻不時被港口吞吐。
城市周邊百里之內,已有2座鐵礦與3座煤礦全負荷生產,雖然都是小礦,滿足當下需要卻不成問題。在更遠處,又有幾座更大的鐵礦、煤礦,以及銅礦、錫礦、銀礦被發現。
見到朱祁鎮一行前來,老村長很是高興。朱祁鎮來的時候,恰好碰上了李守仁從登州府返港。朱祁鎮得知之後,便親自前往碼頭迎接。
海船漸漸返航,李守仁用千目鏡看了看港口,意外發現港口烏壓壓一大堆人。他揉了揉眼睛,等船再近一點,他發現被眾人擁簇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恩人、東家、陛下。
“臣李守仁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船剛剛在碼頭停靠,李守仁便急匆匆從船上下來,在朱祁鎮面前連行大禮。
朱祁鎮沒有刻意隱瞞身份,等他回草原之後,留守的瓦剌士兵也就沒有太多避諱,再說,那些野人士兵也都知道他身份的。
朱祁鎮前腳剛走,小漁村的村民們便得知了他的身份,開始的時候,所有人自然是石化的。不過已經過去半年了,他們也適應了。
儘管如此,見到朱祁鎮本人時,所有的村民仍舊異常地激動。
“平身。”
“陛下……”
“不著急,上岸再說。”
朱祁鎮做了一個攙扶的手勢,示意他先上岸。
李守仁上岸,指揮著手下有序下船。
100餘野人士兵走了下來,野人士兵們一下船,便在岸上整齊列隊,對朱祁鎮行軍禮。
看著這些精壯的小夥已經歷練成了真正的軍人,朱祁鎮心中十分高興。
一大群流民也走了出來,他們大多以家庭為單位,一對二三十歲的夫婦帶著一個或者幾個孩子,這些流民都衣衫襤褸,畏畏縮縮,眼中既充滿忐忑,又帶著幾分好奇。
“大家排好隊,來這邊!”
碼頭之上,幾個衙役模樣的人迎了上去,引導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陛下,此次前往登萊,共收攏流民446人,均為健康的漢人。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走投無路,在臣等勸慰下,攜家帶口來海參崴安家置業……”
李守仁低聲在朱祁鎮耳邊說道。
“幹得不錯!”朱祁鎮微微點了點頭。
“陛下,眼下我們根據您當初的框架,制定了一套完善的移民處置章程。”
李守仁繼續說道:“首先,是將他們安全運來。”
“好在登萊不遠,幾天就到,一路上倒是沒有太大波瀾。這些日子暈船的確實不少,但在路上折損的卻是沒有……”
“其次,是上岸安置。”
“這些人上岸後,有專人將其帶到臨時營地進行沐浴。”
“這些人都是吃不上飯的災民,衣衫破爛,身上還有蝨子,尤其是夏天。”
“他們將在臨時營地裡住上5天,進行三次沐浴,並換上新衣服。”
“他們的破衣服則是用火燒燬,為的是儘量減少蝨子數量,以及杜絕瘟疫的潛在隱患……”
“好,很好!”聽到這裡,朱祁鎮拍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