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陰暗的洞窟當中,唯一能聽到的,就只有鐘乳石滴落的水滴聲。
然而,在洞窟的深處,似乎隱藏著什麼極為可怕的存在,即便是沒有絲毫動靜傳出,卻給人恐怖的壓迫感。
突然,在無盡的黑暗當中,猛地傳出了鎖鏈被扯動的拉扯聲,金屬鎖鏈與巖壁碰撞發出的響動,不斷地在洞窟中迴盪。
“安靜點。”
一道冷冽而沙啞的女聲傳來,聲音的主人似乎絲毫不被黑暗所阻礙,洞窟中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那似乎是鎧甲的碰撞,卻又像是刀鋒的交鳴。
另一個低沉沙啞,如同缺少飲水很長時間的男聲響了起來,“呵……瑪維,你可真是不覺得無聊啊,那樣一個判決,真的值得你看守這麼久嗎?”
瑪維的回應沒有絲毫的情感,她彷彿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情緒來支撐自己的活動。
“不,叛徒,看守你就是我的職責,不要說是一萬年,哪怕是兩萬年,甚至是直到世界毀滅,我都會看守著你。”
“呵呵……”被稱作叛徒的男性精靈又笑了兩聲,這樣的對話,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在這黑暗的牢獄中發生。
他已經被用魔法鎖鏈拷在這洞窟裡不知多長的時間,以至於他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只能靠和他的這位獄卒偶爾的對話,來確定究竟過去了多久。
已經一萬年了嗎?
“叛徒”抬起了脖子,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脖頸。他強健的身軀不會因為時間而衰老,但長時間的禁錮依然讓他疲憊不堪。
如果不是內心有著極為堅定的信念和渴望,他也許早就崩潰了,根本撐不到這麼久。
“省省吧,你永遠別想掙脫這鎖鏈。”
“叛徒”傳來的異動讓作為典獄官的瑪維十分謹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非常清楚,被鎖鏈鎖住的,究竟是多麼可怕的人物。
要是因為她的看守不慎,導致這名囚犯出逃的話,對於她的族人來說,無疑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叛徒”只是笑了笑,並未作出回應,他已經將瑪維的反應當成一種娛樂的專案,只要他稍微有那麼一些掙脫的打算,典獄官大人就會非常緊張。
其實他內心也清楚,魔力被封鎖,身軀被禁錮的自己,即便是掙脫了這副枷鎖,也根本不是典獄官瑪維的對手,更別說在這黑暗當中,根本不止瑪維一位“守望者”,她們每一名都是精通戰鬥技巧的高明鬥士,是堪比哨兵精銳中的精銳的老練獵手。
這樣的牢籠,可以說幾乎是完全為他一人準備,可想而知,暗夜精靈到底是有多麼重視一名被鎖起來的衰弱精靈。
“哼……都是一群蠢貨罷了……”
“你再說些什麼?”瑪維並沒有聽清楚囚犯的喃喃低語,她面甲下修長的眉毛幾乎皺在一起,這段時間以來,她的囚犯比前一萬年都要更顯得活躍。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瑪維只是知道女祭司和大德魯伊都因為某些事務離開了海加爾山,她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地看管眼前的危險人物。
“你最好把嘴閉上,伊利丹,否則,我不保證你會不會吃點苦頭。”對於自己的囚犯,瑪維一向不會給予任何的好臉色,她已經厭倦了伊利丹的表現,現在,是時候讓他安靜了。
伊利丹聽到瑪維的威脅,毫不在意地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他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地和自己的典獄官交談,而是他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什麼,他確信,在不久之後,自己就將重獲自由。
哪怕是魔力被自己的兄弟鎖死,肉體被禁錮在地下的巖洞當中,他依舊能無比清晰地感受著那些“獵物”的氣息。
這不像是無關緊要的侵蝕和汙染,相反,那狂暴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