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禎拄起柺杖,一跛一跛地在白吟霜的攙扶下走了出去。果不其然,靜思山房除了他們三人,再無別人,連平日裡掃院子的粗使婆子也不見了。
院門口的侍衛看了他們一眼,也不行禮問安,叫皓禎發了好大一通火,可對方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皓禎還不知道,來自眼前這個碩王的怒火根本不能叫他們害怕。
反倒是未曾離去的結香,站在那兒施了一禮,道:“公主聽說額駙又對丫鬟們發了脾氣,看來這次挑選過來的人依舊不懂得如何伺候,便全部叫撤走了。只是這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額駙心意的人來,只能叫白夫人能者多勞,好好伺候額駙了。”
皓禎聽了一陣胸悶,他是見過這個丫鬟的,當日在公主身邊,就是她奉上鞭子,叫公主將他抽了個遍體鱗傷。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皓禎怒斥道:“吟霜是我的妻妾,你居然叫她去做下人的事情……”
結香示意侍衛,說:“公主吩咐了讓額駙好好休養,腿腳不好就不要隨便出門了。”
說完,在皓禎和白吟霜震驚的注視下,侍衛動手將院門關上,香綺撲過去,敲打著:“你們幹什麼呀?為什麼把我們關在裡面?開門,開門!”
結香的話隔著院門傳過來:“公主說,白夫人和額駙情深意重,她也不介意白夫人和額駙朝夕相對,如今額駙心想事成,可千萬不要辜負公主的一片心意。”
靜思山房的門就這麼鎖上了,除了日日都有人送來一日兩餐之外,始終沒有外人進入,
不知何時起,碩王府的蘭公主便愛上了看戲,常請戲班進王府唱戲。
京裡的人都知道,這都是因為蘭公主的額駙——那個意氣風發、文武雙全的碩王皓禎。自從額駙傷了腿腳,便心灰意冷,沉溺於男女私情,整日裡只跟心愛的小妾廝混,不止連蘭公主的面都不見,就連朝會和年節的進宮請安也不去了。只因皇上憐憫,又顧惜蘭公主,才不曾降罪於碩王府。
蘭公主受了額駙冷落,又不得和離,只能寄情於戲文,打發日子。卻也有稗官野史,將那風流韻事安在蘭公主身上,稱她醉溫之意不在酒,而在美人也,但這一切,都與故事裡的人無關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真的,寫結尾比較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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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故事
秋日的午後,林婉琳獨自一人坐在咖啡廳裡,魂不守舍地用勺子攪拌著面前的咖啡。她約了人,提前等著,明明自己理直,卻還是坐立不安。她不時往旁邊一個三十歲上下、穿著大方得體的女人看去,心情七上八下,漂移不定。
秦雨秋……
林婉琳無意識地攪拌著咖啡,心裡默唸著這個她昨天才知道的名字,原本充滿憂愁的臉上多了幾分憤怒。這個女人入侵了她的家庭,搶走了她的丈夫和兒子,而她卻一直被矇在鼓裡,甚至得知她的存在也是被人帶著嘲笑和同情地告知。
前兩天,她一個人在家裡,閒來無事便約幾個相熟的太太打牌。等著張太太來的時候,她們笑話起張太太來,恐怕又是去盯她丈夫的梢才遲了打牌的時間。張先生素來風流,她們拿這件事笑話張太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原本只是如往常般無事才拿來做談資,可是林婉琳沒想到,一轉眼這火就燒到了她身上。
李太太突然說起林婉琳的丈夫賀俊之和一個女畫家的事情,假裝佩服地諷刺林婉琳想得開,兒女和丈夫的事情一概不管,整天約這個打牌約那個逛街,連賀俊之在外面風流也只裝聾作啞假裝看不到,安心地當她的賀太太。
賀俊之向來潔身自好,不上酒家也不包舞女,白手起家功成名就,卻從來沒有鬧出過風流緋聞,所以林婉琳一直都是太太們羨慕甚至嫉妒的物件,常常有發現丈夫在外面胡來的太太半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