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放在邊桌的水杯,往嚇壞的陳太太砸過去。
沒有徐秀巖那般好反應的陳太太被砸中腦門,呼痛的同時,也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還頻頻回頭,似乎想把她那副恐怖的模樣瞧清楚,證明自己沒有看錯。
“快滾!”即使躲在被子下,史嘉蕾都能感覺那打量的刺眼視線,一時間怒紅了眼。
陳太太見她抓起床頭櫃上的相框,嚇得跑得更快,沒多久便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
史嘉蕾手上的相框丟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到門,玻璃碎了一地。她望著碎片上照映出面孔扭曲的自己,心頭一陣刺痛,然後碎片上的女人五官更回猙獰醜陋,連她都快認不出那是誰。
怒氣衝衝的跳下床,她氣憤地往玻璃碎片上猛捶,不顧碎片劃破扎入皮肉中,她像發了瘋的拼命捶,想把所有碎片都搗碎到再也照不出自己為止。
被看到了……她現在人人嫌惡的難看樣貌被看到了……
是誰讓那婦人進來的?
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裡!
驀地,腦海中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難道是他?!
這屋子的鑰匙只有她有,其他的別說是經紀人,連她父母親都沒有……除了可以隨意進出的徐秀巖之外,不會有別人!
她做了什麼?放任一個早知道會背叛自己的人在身邊,忍不住貪求起別人的溫度和關懷,天真地以為會沒事,結果又嚐到了同樣的背叛……
史嘉雷的左手已經捶得血肉模糊,右手的石膏也幾乎碎裂,但是身體上的痛,遠比不上心裡的,所以她只能用這種狂暴的方法發洩出心中的苦悶和怨恨,可是無論再怎麼用力,胸口的黑洞只有不斷地擴大。
發洩了痛,就換恨補足;發洩了恨,又變成痛填滿,無盡的輪迴宛如身在地獄看不見光明,最後她只能用壞掉的嗓子發出痛徹心扉的咆哮。
——她以為這次會不一樣的!
即使徐秀巖有自家鑰匙,仍然按了電鈴。
正在廚房燒菜的徐媽媽一聽到電鈴聲,急急忙忙趕出來開門。
“我回來了。”他摟了摟母親的肩。
徐媽媽在他背後探頭探腦,“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嘉蕾呢?你把她丟著?”
“我有請人去照顧她。”徐秀巖避重就輕地解釋。
徐媽媽一聽,緊張地問:“真的?是誰?嘉蕾信任的人嗎?”
“什麼意思?”
“嘉蕾是個明星,如果不是信任的人,怎麼能確定他們會不會偷拍她的照片,拿去賣給報社?嘉蕾很在意這些事的。”
“我只是讓幫傭的太太去替她煮晚餐,而且交代過她不準進主臥室,嘉蕾應該在睡覺,不會被發現。”
“是熟悉的人就好……”徐媽媽的擔心少了些,但仍存有幾許猶豫。
徐秀巖把母親推進門裡,隨口問:“爸還沒回來?”
“今天和朋友有約,大概會晚一點回來。我有告訴你爸你今天要回家,叫他別在外面吃過東西才回家,誰知道他會不會聽。”徐媽媽翻了記白眼。
“嗯。”徐秀岩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滿腦子只想儘快將話題匯入正題。
“你今天回來是有事情吧。”不愧是做母親的,徐媽媽老早就猜中兒子的來意。
徐秀巖坐在流理臺前,隨手捏了顆葡萄扔進嘴裡,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最近老闆把公司總部暫時遷到臺灣,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臺中,所以想在那裡買棟房子,和嘉蕾一起住,你覺得如何?”
“你要搬回臺灣定居了?那當然是好啊!”徐媽媽驚喜地說,飛快拿起電話,“我得快點通知你爸和親家,這一定會讓他們很開心!”
徐秀巖沒有阻止,繼續說:“我想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應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