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拉妮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德萊尼的神聖墓穴被黑暗的力量所滲透,在危機爆發之前,大主教瑪拉達爾讓她帶著一些人連夜離開,希望儲存下一些火種。
奧金頓外,那曾經四季如畫的森林邊,大主教瑪拉達爾全副武裝,面色嚴肅地與圖拉妮對峙著。
“大主教!我不能就這樣走了,我是一名奧金尼,我應該和大家在一起!”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奧金尼,那你就更應該聽從我的命令,帶上這些新兵和學徒,趕緊前往沙塔斯!”
“可是……”
“快走,圖拉妮,我們沒有時間了!”
畫面一轉,沙塔斯城也被戰火所吞噬,堅固、精緻的城牆在獸人們簡陋而又野蠻的投石機下垮塌。
那些獸人和圖拉妮曾經見過的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眼裡沒有了驕傲、沒有了自信,僅僅剩下了嗜血的渴望。
那不是智慧生命該有的目光,他們已經成了一群完全憑藉本能行動的……“惡魔”!
德萊尼的城市擁有先進的科技、引以為傲的衛隊,但他們的人數和入侵的獸人完全不是在一個數量級上的。
縱使一個沙塔斯的守衛對付十個獸人,也還有更多的獸人嘶吼著衝入他們的城市,對手無寸鐵的平民發動血腥的殺戮。
那是地獄般的場景,哪怕是在墓穴看守,看慣了生離死別的圖拉妮,也不止一次因為她所看見的景象而嘔吐、顫慄。
這不是戰爭,而是屠殺。
圖拉妮曾經雙手顫抖地召喚聖光,為一名僅僅剩下半截身子的德萊尼守衛治療——那時她第一次發現,她信仰的聖光並非無所不能,因為它不能讓死人復活,更是對沙塔斯的慘烈景象無能為力。
死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圖拉妮本來也應該在獸人的屠刀下迎接死亡,但因為她是女性,還是僅剩的幾位祭司之一,她在同伴用生命為代價的掩護下,作為照顧傷員和婦孺的成員而一同撤離。
那以後,圖拉妮和德萊尼難民們一起過起了顛沛流離的日子,直到他們和躲藏起來的德萊尼人相遇,獸人也因為入侵艾澤拉斯而轉移了注意力,他們才得以喘息。
(這期間還發生過許多、許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悽慘事件,比如破碎者的出現等等。)
只是,在安頓下來不久後,奧金頓所處的森林就發生了一次撼天動地的大爆炸,塔拉多,也就是現在的泰羅卡森林近乎一半面積的樹林被這場爆炸夷為平地。
爆炸巨大的威力讓原本水土豐茂的森林變成了一片灰白色的荒漠,像是被抹去了顏色的畫卷,奧金頓的一切和半個森林一起定格在了爆炸的那一瞬間。
圖拉妮幸運的“逃”過了獸人的屠城、倖免於奧金頓的爆炸,甚至也沒有被那在德萊尼人中散播的可怕“詛咒”影響。
她很幸運。
但圖拉妮自己卻不這麼認為,她認為自己本應該是奧金頓、是沙塔斯那些罹難者中的一員,她本應該和死去的所有人一樣,一起面對那無法形容的恐怖景象。
然而,她卻“懦弱”地一個人獨自活了下來。
種種負面情緒甚至讓她差點被虛空所俘獲,成為那可怕力量的俘虜,幸好先知站出來,及時將她從那種沉淪中點醒。
從那以後,圖拉妮離開了相對安穩的避難所,前往了地獄火半島的前哨站,這一次,她要選擇成為一名戰士,戰鬥在最前線,直到為自己的族人和信仰付出性命。
圖拉妮和一部分德萊尼人重建了位於地獄火半島西北方的塔哈瑪特神殿,然而,這座神殿旁山谷中原本神聖而純潔的泉水卻被一頭深淵領主的血液汙染。
深淵領主強大的邪能之力吸引來了地獄火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