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笑?”為了掩飾自己一時的失態,他兇惡的粗聲問道。
“我忽然想到我一直對你說的『對不起』,現在換成你對我說了呀!”說完,她又是一陣清脆的笑。
鍾韶餘不禁也笑了,伸手摸摸她的短劉海,他在心底輕嘆口氣——這個看似柔弱、卻又比任何女孩都要勇敢的小人兒啊——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羞怯怯的問了聲,關初靜好怕他從此就討厭她。她曉得像他這樣風采迷人的白馬王子,是絕不會喜歡像她這樣不起眼的灰姑娘。可是她希望最起碼他不要討厭她,只要他不討厭她就好!而她只要能夠偷偷的想念他、偷偷的喜歡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呆呆的望著他淡淡的笑容,關初靜小小聲的在心底對自己說:我會永遠記得這個時候的!
“你認為我應不應該生你這個小白痴的氣?”俯下頭,他假裝無情的將面容嚴肅起來。
“你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我的氣?”仰望著小臉,關初靜的緊張和惶恐明顯的寫在黑白分明的眼瞳裡。
深深的嘆了聲,鍾韶餘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幾乎是有些粗暴野蠻的將關初靜包在他的外套裡,並且仔細的扣上外套的每一個釦子。
“睡一覺吧。”唉,個子玲瓏嬌小的關初靜,套上他寬大的外套後似乎更加引人愛憐了。
“天氣很冷,你會著涼的……”關初靜一邊動手解下外套,一邊著急地說。
“別動。”唇角一扯,他忽然眉眼帶笑的戲謔她,“別忘了你身上的衣服早已裂開。”
“嗯。”羞澀的兩朵紅暈驀地飄上頰畔。點點頭,她只有乖乖的不再妄動了。
將她圈進他寬厚的懷中,情不自禁的他又是一聲嘆息——她好小呵,柔柔弱弱的身子被他一圈,就整個人都依進他的懷抱裡了。
“你是不折不扣的笨蛋,既可惡又可恨!”鍾韶餘口是心非的輕罵一聲。然而懷抱裡的小人兒恍若未聞,原來是睡著了。
依偎著他的她,似乎是極其滿足的漾起幸福的甜笑,鍾韶餘不禁也展眉微笑了起來。
這個莫名其妙闖到他生命的小不點兒!唉。
“哈哈哈!”兩手各握一把槍枝的黃土肆無忌憚的狂笑。他鄙夷的用眼角餘光,掃視眼前這斯文得太不像話的小夥子。
“你是哪條道上的?怎麼知道我們綁了兩張貴票?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用白布條頻頻擦拭藍波刀的瘦子,很沒好氣的代替他的黃土老大開口問。昨夜被姓鐘的漂亮小子,嚇得差點向地府王爺報到的這口鳥氣還沒嚥下,竟然又跑出一個長得還算不賴的小子。哼哼,正好拿他開刀!
“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大名。”
“騙肖耶!”
啐了一地檳榔渣的瘦子,正欲痛快的修理來者時,被黃土叫住。
“說說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將肉票綁在這間倉庫?難道你想要分一杯羹?”黃土的眼光不再是唾棄的輕視。因為這個斯斯文文、一身書卷味的小夥子,氣定神閒的態勢令他心生警戒,他也未免太不把他們這些拿槍的放在眼裡了吧!
黃土的全身突的爬起一身疙瘩,眼前神通廣大的小夥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他還來不及打電話向鍾業新索討肉票錢哪!
“你將你的寶貝肉票放出來不就知道了?”
“老大!別聽他的肖話!”瘦子仍是不甘願的拼命用小眼睛直瞪著眼前的人,他最痛恨這種長得和電影明星一樣帥的男人了。幹!他娘就是不上道,也不會把他生養得好看一點,嗚嗚!
“住嘴。胖子,你帶三個人下去,把鍾大少爺和他的馬子押出來。”
“是,老大!”
須臾,鍾韶餘和關初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