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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戎昭的話,林渙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微微低頭,轉身倚著欄杆,望著遠處漸漸暗下的天際,神情有些落寞,彷彿是在思索著什麼。眼神中透出一絲深深的思念與黯然。
過了一會兒,阿渙微微抬起頭,輕聲說道:"我知道,我瞞不住他的。他也許會生我的氣…但我知道,這再所難免。"
“可是…我並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自始至終都不曾後悔過。”無論是當年在戰場上下的那一道命令,還是現如今。
戎昭默默地陪著她,一同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輕柔觸感。然而此刻的戎昭並未回應她的話語,因為他實在不曉得該用何種言語來寬慰眼前這個女子。誠然,她對自己所做出的抉擇毫不懊悔,但正因如此,當自身受到傷害時,她亦會因那些關心在意她的人會為她擔心而心懷歉疚之情。
雨勢逐漸加劇,雨滴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有侍者迅速走到他們桌旁,撐起一把巨大的雨傘,只為保護這唯一還留在戶外的一桌客人。其他食客們則早已匆忙躲進屋內避雨。細雨如絲般飄落在林渙的面龐上,帶來絲絲涼意,但她彷彿渾然不覺。
戎昭凝視著她,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疼惜。
"阿渙,我們還是進屋去吧,雨太大了。"戎昭柔聲說道。
林渙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依舊凝視著遙遠的地方。稍稍停頓片刻後,她輕輕嘆息一聲,似乎是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戎昭我" 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但剛一開口,聲音卻猛地哽在了喉嚨裡。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打著一把精緻的小傘,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般飛奔而來,迅速鑽進了大傘的庇護之中,仰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眼中滿是親暱與依賴。
"姑母!" 他興奮地喊道,稚嫩的嗓音在雨中迴盪。雨水順著他的髮梢滴落,淋溼了他的衣襟,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顧緊緊抓住姑母的衣角。
"小瑾" 她轉身,露出了一個微笑,"下了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可冷呢,小心著涼。"
林渙緩緩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擦拭掉小瑾那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的髮絲末梢所沾染上的晶瑩剔透的雨珠,並滿臉憂慮之色地開口詢問道:“可曾被雨水打溼了衣衫?”
小瑾輕輕搖搖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後,隨即將雙手捧著仔細護著的精緻小碗小心翼翼地遞到了林渙面前,柔聲說道:“姑母,請慢用!”
“此乃何物?”林渙面露狐疑之色,不解地追問道。
“嘻嘻,今日天降甘霖,我恰巧路過庖廚之地,蘇大廚便囑咐我一定要把這個轉交給您呢!”夜瑾喜笑顏開地回答道,站於一側的戎昭目睹此番情景之後,嘴角亦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林渙伸手接過物品,定睛觀瞧才發現原來是一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薑湯。剎那間,一股熱流自心底油然而生,她不由得熱淚盈眶。
“快快喝下吧,姑母。”小瑾輕聲催促道。
林渙頷首示意,先是對著薑湯輕吹幾口氣,待溫度適宜之後方才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嚐起來。戎昭默默凝視著眼前溫馨祥和的畫面,內心深處同樣感受到了無盡的溫暖與安寧。
“多謝小瑾,煩請代我向蘇大廚轉達謝意。”林渙面帶微笑,誠摯地表達感激之情。
“些微小事而已,姑母無需言謝啦。”小瑾心花怒放地笑了起來。
"夜瑾。" 一旁,戎昭輕聲喚道。聲音低沉,彷彿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力量。
夜瑾猛地一愣,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凝視著戎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疑惑、擔憂和一絲期待。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