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夏季蟬鳴聒噪,待太陽昇起時,便響徹個不停,一夜潮溼被熱浪蒸乾,街道上霧靄濛濛。
大乾律法規定,百姓工作時間,必須在辰時以後。
所以道路上還沒什麼人,顯得空曠寂寥。
穆孫仲推開門,戴上草帽,披上蓑衣,從側院裡牽出一頭牛,提著鞭子往城外趕。
途中,偶遇幾名巡街官兵。
經過簡單盤問,得知並非上工幹活,而是在城裡採購商品,趁早趕路回鄉下,官兵不疑有他,點點頭便放行。
等順利走出城門。
穆孫仲摘下草帽,隨手丟棄,回頭望一眼靖安城,低聲自語:
“龍脈所在,皇姓起源,龍椅坐了幾千年,總該享受夠了吧呵呵,蘇家命數斷絕之日。”
隨著一陣風,在草帽啪嗒落地的一瞬間,穆孫仲身影憑空消失。
值守城門的官兵,揉揉眼睛:“眼花了?”
可看到一頭老牛在原地哞哞叫,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算了,多事之秋,少惹麻煩,為一頭牛稟報上級,怕是又要捱罵。”官兵搖搖頭,不再去管。
忽然。
一名身材高大,足有兩米長,身穿錦衣華服的青年,眉骨極高,鼻樑高挺,闊步從官兵身旁走過。
青年目視前方,一副旁若無人姿態。
“喂!止步!”
“辰時前不能隨意進出,回去!”
一柄長戟橫欄前路,兩名官兵厲聲呵斥。
青年面色不改,眼睛都未偏移一下,冷聲道:“滾開。”
一名都尉敏銳察覺異常,走了過來,道:
“報上姓名,說出出城理由。”
這裡的異常,頓時引起一眾守城兵的注意,紛紛聚集過來。
青年唇角微掀:“王瑄。”
“出城理由嘛”
“你真想聽嗎?”
都尉不語,擋住前路,一眾守城官兵將王瑄包圍起來。
王瑄勾勾手指,笑道:“附耳過來,我悄悄跟你說。”
“不必,我現在不想聽了。”都尉拔出腰間的環首刀,眸光愈冷:“王姓,五姓八宗的亂臣賊子吧,龍井巷死去一個申屠淵,現在又來一個王瑄。”
“呵!還是團伙作案呢。”
王瑄笑了,頗為無奈的笑。
笑著笑著。
他突然收斂笑意,一根黑色絲線,從地面延伸出來,陡然纏繞住那名都尉的脖子,將其提起。
“既然知道,還敢攔路?”王瑄嗓音冰冷。
都尉拔刀,半步宗師境氣息爆發,儘管呼吸不暢,性命存亡在王瑄一念之間,他也毅然決然悍然出刀,猛的砍向王瑄腦袋,艱聲喝道:
“為將為卒者,當以軍令為先!”
“爾等賊子,一個都別想出城!!”
王瑄眼皮未曾眨一下,任由刀刃砍在他的腦袋上。
咔嚓。
一聲脆響,「地品」級別的靈寶長刀,從中間斷成兩截。
“有種。”王瑄說道,就要捏死這個螞蚱。
忽然。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行了,別太過分。”
王瑄無視那些弱小的守城官兵,無視他們一邊顫抖,一邊堅定不移手持長戟,維持包圍陣營的螻蟻,側頭,餘光瞥向城門口。
林貂寺微躬身體,雙手攏在袖子裡,眉眼微抬,幽幽注視著他,道:
“膽敢殺我大乾將士,老奴保證,必讓你血濺五步,信嗎?”
王瑄蹙眉。
場面僵持半晌,終於,那些從地面延伸出來的黑色絲線,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