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易斜睨一眼剪清秋,見她行色匆匆,恭敬稟報姿勢還沒來得及調整,眼裡滿是嘲弄。
裝。
再裝呢?
剪清秋尷尬得手足無措,眼睛瞄著地面,四處找螞蟻,愣是不敢抬頭。
“籤生死狀?有必要嗎。”
“那些人只是求名,何必搞得你死我活,你們並無仇怨。”蘇昭烈蹙眉。
他倒是不擔心許知易。
他都能逆伐化虹,百位宗師很難威脅到許知易的性命。
只是一旦立下生死狀,必須有一方徹底敗亡,否則戰局就不算結束。
蘇昭烈的觀念和其他人一致,覺得沒有必要,爭名奪利太正常不過,特別是官場上,誰還不給對手使點絆子?
倘若都像許知易一樣,稍微不順心就和你拼命,大乾人口估計的銳減大半。
作為帝君,當為一國表率,為一國楷模。
豈能如此意氣用事。
許知易淡然道:
“我有我的想法,無需他人操心,我這次過來,不是為在請求你們的意見。”
“生死狀已立,不能更改。”
“我的意思是,城主府那邊,別給他們施壓了。”
城主府之所以釋出禁令,肯定是皇室這邊在施壓,不然他們管這檔子閒事幹嘛,要打滾出城打,別妨礙靖安城治安,任你鬧得天翻地覆。
蘇昭烈張張嘴,正欲再勸。
蘇牧婉卻打斷道:
“好。”
“待會我會讓清秋向城主府轉達,不再限制。”
“你的做法沒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矛頭直指著你,若是不殺雞儆猴,一勞永逸解決麻煩,往後匯聚靖安城的天才越來越多,好似滾雪球,越滾越大,事情便很難收場。”
“屆時,你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放眼天下,四面楚歌,所有人都是你的敵人。”
蘇牧婉眼界毒辣,立刻洞悉許知易的想法。
沒錯。
幕後主使者的用心非常險惡,真正目的不是簡單地使絆子、找麻煩,而是希望大乾百姓,都站在許知易的對立面。
唯有雷霆手段,一次性震懾住所有人,才能終止這場鬧劇,不然的話,許知易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多。
聞言。
蘇昭烈陷入沉思,這才反應過來,略顯驚訝地道:
“是這樣嗎?”
剪清秋同樣後知後覺,在腦海裡推演,發現事實正如蘇牧婉說的一樣。
應戰,和這百位宗師逐一切磋,哪怕百戰百勝,還有在路上的挑戰者,多半還是一門心思覺得,肯定是這幫先行者太廢物。
就算打敗第二批,還有第三批、第四批。
哪怕許知易同境無敵,能夠一直保持全勝,當他踩著這麼多人的名頭,徹底名動大乾,那些被他踩在腳底下的人,都會同仇敵愾,共同敵視許知易。
再加上這些挑戰者的關係網,影響著周遭的朋友、親人等等,以此類推,影響範圍逐漸擴大。
然後導致輿論風向一面倒。
其餘大眾多半會聽之信之,最後,許知易就會成為大乾百姓的敵人,真正的舉世皆敵。
破局方法只有一個。
那就是殺!
一次性坑殺百位宗師,一戰震懾住所有宵小,如此才能將影響最小化。
“聰明。”
“現在明白了嗎,不是我毒辣,沒有人性,而是這場局只有這一個解法。”許知易淡然道。
幕後主使把人心研究得很透徹。
在前世,這種人被稱之為社會心理研究者,他們擅長把握人心,懂得輿論的危害,知道怎麼敗壞一個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