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啊?”
“我沒看錯吧。”
蘇沛賢眼神發直,嘴巴不由自主微微張開。
佟狩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情。
兩名銀牌督察官,和幾位化虹都如遭雷擊。
就連封鎖撫山馬場的數以千計的府兵,也在瘋狂吞嚥唾沫。
眼睜睜望著幾十名宗師丟盔棄甲,惶惶如喪家之犬,不要命地奪路狂奔,膽子小的女修士甚至被嚇得哭出聲。
在他們身後。
一道宛若幽靈鬼魅般身影,拖刀而行。
有一名模樣看起來嬌小軟萌、保養得當的女修,哭著喊著求饒,落在逃命隊伍最後方,眼看著許知易迅速接近,眼淚鼻涕一起流,一邊跑一邊求饒:
“求你放我一馬,我願意給你當爐鼎。”
可回應她的是一道潑墨般刀光,徑直將她攔腰砍斷。
再次收割一條宗師性命。
許知易感受著距離臻象巔峰愈發接近,《咫尺天涯》運轉至極致。
“好殘忍,怎麼和傳說中偉光正的形象不太符合?”蘇沛賢像愣頭鵝一樣,不禁問道。
如此貌美如花的女修,甘願當爐鼎,他都不放過。
說殺就殺啊。
佟狩同樣心有餘悸,滿臉凝重:
“下官從未接觸過人屠,但從這起事出發點來看,這些人雖是被利用,卻和人屠沒有死仇,更沒有犯過大錯。”
“何至於一死,求饒都不放過,此子太過心狠手辣。”
蘇沛賢舒展眉宇,淺笑道:
“本王只是覺得驚訝,和預想中偉岸、光明正大的人屠不太相同,如果他真的是那種一點缺陷都沒有的人,本王會敬佩他,但也會殺了他。”
物極必反。
王朝不需要極端主義的臣子。
正的發邪,和邪的發正,本質上都是破壞社會穩定的因素,二者沒什麼不同。
你可以小惡,貪點小錢,稍微過度行使權利,都沒事,正是有這些缺點,才容易被掌控。
如果太過正直,見到惡人就想殺,那朝廷上官員,九成九都要被殺光,這種人就和罪惡之徒沒有區別。
許知易此時的表現,恰好打消了蘇沛賢的顧慮。
“人才啊。”
“這種人倘若能被我掌控,無疑會成為一柄最利的刀。”蘇沛賢眼裡浮現一抹欣賞之色。
隨著時間推移。
一名又一名宗師慘死,被手起刀落的收割。
有人試圖反抗,燃燒性命施展出全盛一招,依舊無法改變死亡的結局。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明明已經氣血乾涸、靈力枯竭,勢頭任然勇猛,而且他的氣息還在攀升!隱隱有突破的徵兆。”百里渠肅然道。
是的。
在「排山勢」遞出那一刻,許知易基本上就徹底燃盡了。
憑藉升級過後的鬥戰聖體,才能一直勇猛無前。
不止如此,許知易還發現,血線越低,他的攻擊力越猛!
“我認輸了!何必趕盡殺絕,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不怕我的兄弟朋友報復嗎。”有人臨死前發出吶喊。
許知易冷眸如電,哂笑道:
“簽下生死狀,你我就已是敵人,殺敵還需要心慈手軟嗎。”
“今日放過你,他日就會有人覺得我人善可欺,繼續登門挑戰,欲借我之名,拜入三聖學府。”
“所以,你明白了嗎。”
刀起,刀落。
碩大人頭咕嚕嚕在地上滾。
百位宗師減員至最後一名。
是位年邁老者,癱坐在地上,兩條腿磨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