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霸道、緊張和自負,是私佔秉性作祟,佔有慾可以脫離其它一切感情獨立存在的一種慾望。 希望他能理解,她無法為這種虛榮的慾望,待在他身邊。
段瓷的手按在冰冷的車門上,不去碰她,掌心依然汗如涔積。
她在認錯,像打破花瓶的貓咪一般,用自己的方式企求原諒。那兩片唇軟得險欲融化,不帶挑逗,不與他糾纏,只在細密輾轉間,把濃濃歉意無聲遞過來。
他收到了,可是消不了氣。對這件事,他要怎麼原諒?瀟灑起身說你有多遠走多遠? 這次他真的火了,不過這不是算賬的地方。
捏著她的下巴,結束容易使自己失控的行為,“你是很不老實。”段瓷看一眼方向盤上方碩大的兩個儀表,“開得好嗎?”
她隨他目光回頭看看,辭令遜敏:“比牙刷肯定是不行。”說到楊霜,靈感賁現,她突發奇想道:“我們拉隊回去吧,你做頭車報路況。”
視線在她的五官上逡巡,“好。”拍拍下窗框,段瓷起身欲回自己車裡,這時候與她單獨待在同一車廂裡,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忍住不去掐死她。
走了兩步停下來,回頭眯起眼打量這輛白色TT。辦公時安紹嚴應該不會開跑車的,可他彷彿見過這車與自己的A8停在一起的畫面。
連翹不給他時間回憶,發動車子,領先頭車上路。
再晚,店就要打徉了。
一黑一白不同型別的兩款奧迪車並駕齊驅,在三環路上飆出詭異風景。
遠遠已看到餐館店招,卻被一個大紅燈攔下,連翹無聊地對並排司機說:“很頑強嘛。”整天被司機接送,偶爾自駕也是慢條斯理的人,竟然跟得上她為食物拼命的速度。
段瓷塞緊耳機,看也不看她,“你這一路跑得挺溜。”盤橋上道,進出主輔路毫不猶豫,沒繞一點遠。平常接她下班都在晚高峰上,這條路堵得厲害,他是寧可繞遠也受不了趴著排隊的。他不記得載她走過這條路。
連翹說:“我方向感好。”放下手機,掛檔,頂著黃燈踩下油門躥過了街。 段瓷尾隨她穿梭在車河中,發現自己對她嫻熟的駕技表示漠然,現在就是看到她忽然長出兩片翅膀飛起來,他也不會驚訝到哪兒。
營業時間快結束了,店裡只有廖廖兩桌人用餐,迎賓服務生仍把連翹引至最裡面的靠窗位置,體貼地拉開了椅子。
態度熟稔,笑容親切。
連翹道過謝,點餐,常吃的幾樣。
“多拿一份醬汁?”服務生已記得她偏重的口味。
段瓷譏誚地半眯了眼,看這小子卯勁討好他的女人,因一個滿意的微笑而樂不可支。心情並不若自己的文章被人眾人欣賞時那般得意。
連翹沒注意他的小動作,兀自誇獎道:“這兒服務員的記憶力真好。”
他沒接這話題,只說:“你倒把這片混得比我還熟。”
連翹只笑不語。
他大概不會猜到,最近她差不多每天下班都開車過來。點一份皮塔派,坐在這張桌前,配著摯愛醬汁,慢慢享受。全麥麵餅醇香有咬頭,嚼咽美食的同時,抬眼就可以欣賞窗外好景。 隔著一條街道的正對面,是他家小區的大門,他回家一定要從這道門開車進去。或許她這樣隨便的抬眼一望,會看到剛從美國回來的段瓷,就像去的時候一樣,毫無前兆的。然後她便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段瓷啊,我夢到你回來……
他慌慌張張懷疑被跟蹤的模樣,只是想著,她都忍不住都要笑出來。
華燈甫上時,她邊吃邊在腦中放電影,足待到夜色深沉,滿街琉璃碎。
可惜影片中的情節到底沒發生。現實是,他回來的那天她早退回家,結果扭傷了腳。
段瓷把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