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謹慎一些為好。”
陳凱之便也笑道:“朕是來國賓館,何須謹慎?卿等都是朕的臣子,有什麼妨礙呢?好啦,這麼多人在,大家也不自在,讓步輦來,朕回宮去了。”
說著,便有步輦而來,陳凱之直接上了攆,劉傲天等人拜倒跪送,在禁衛的重重護衛之下,只見步輦徐徐朝著洛陽宮而去。
等送走了聖駕,劉傲天依舊還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這一頓鞭子,實是不太好受,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回過頭,便見身後的節度使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人人哭笑不得的樣子。
那楊度忍不住咕噥道:“劉公,陛下此番來,打了我等一個措手不及啊,只是劉公為何這麼急著表態?這……是不是太急了,現在咱們都已有了許諾,木已成舟……哎……這不妥呀,至少……就算是推恩擋不住,今兒也要語焉不詳一下才好,至少也等朝廷多一些賞賜下來,此事不就和做買賣一樣嗎,陛下漫天要價,我等自是少不得也要落地還錢的……”
劉傲天卻是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道:“你就沒看出事情有些不太對嗎?老夫來問你,陛下好端端的在濟北,怎麼轉眼之間就來了,事先卻一點風聲都沒有,這合理嗎?就算陛下的本性隨意一些,可回京這麼大的事,如何能做到密不透風?不只如此,陛下到了京師,便單槍匹馬來了這兒,你沒見陛下問出了什麼話?問咱們是不是謀反,這是何等誅心之詞啊,問出這句話,這已是沒有餘地了,即便是咱們前些日子鬧了兵部,可我等畢竟都是功勳之後,又是朝廷所倚重的藩屏,再怎麼樣,也不至如此對待,所以老夫方才思來想去,就覺得……此番陛下回京,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在這京師裡頭,肯定牽涉到了什麼反賊,所以陛下才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趕來,而陛下心急火燎,在所有人猝不及防,卻直接單槍匹馬來了這兒,也是因為他急於要咱們這些人表態,倘若我等當真牽涉到了那些反賊,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正因為如此,老夫才覺得這水太深,雖說我們這些人都算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可咱們都是有家有業之人,世世代代都為朝廷效命,這個節骨眼,倘若一旦讓陛下誤判了什麼,便真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咱們鬧一鬧,是為了利,可一旦牽涉進了什麼,那便是萬死之罪了,到了這個時候,敢不答應嗎?”
楊度等人此時也回味過來,聽得也是後脊發涼,一臉後怕地道:“這麼說,真有人謀反?”
若是當真有人謀反,或者是暗中謀劃著什麼,那麼事情可就清晰了,陛下急匆匆的趕回京師,就是要收拾局面,節度使們恰好在這節骨眼上鬧事,陛下首先要確定的就是節度使們的忠誠,所以單槍匹馬來,就是要看節度使們敢不敢反,若是陛下一人來了國賓館,節度使們尚且不敢,那麼……陛下方才可以放心。
可若是今日,當著陛下的面,節度使們還桀驁不馴,那麼……對陛下而言,任何可能的威脅,都需立即剷除,所以……此次更像是一次試探,透過這一次單刀赴會,來測試節度使們的心思,應對的得當了,那麼就還是自己人,陛下便可一心一意去對付真正的反賊,若是覺得節度使們不放心,或是節度使們當真有謀反的可能,眼看著陛下單刀而來,那麼勢必會撕破臉皮,直接在國賓館動手了。
現在一想,真是令人後怕啊,方才形勢之微妙,若是稍有不慎,那可就糟了。
只是……楊度又忍不住懷疑起來,不禁道:“既然如此,倘若我等當真有異心,那麼陛下只是單刀前來,豈不是……豈不是……只為了試探我等,這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劉傲天眼眸閃爍:“陛下本就是非常人,老夫早聞,陛下功夫不弱,何況,我瞧他帶來的那人,手隨時搭在袖裡,只怕那裡頭,有不少傳聞中的手彈,何況陛下一到,禁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