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的眼中多了慌亂,然後鎮定的道:「孤只是教訓你罷了,你既然不聽,那便好自為之。」
賈平安認真的道:「臣卻受不得冤屈,如此當請陛下為臣做主!」
你老爹聽到你為了捧長孫無忌的臭腳而打壓他的心腹,你想怎麼倒臺?
「不識好歹!」
李忠拂袖而去。
可背影看著有些狼狽。
「哈哈哈哈!」
賈平安長笑著。
晚些,這些話都被帶到了李治那裡。
「……武陽伯說要請陛下做主,太子殿下便拂袖而去。」
王忠良窺看了李治一眼,發現他神色平靜,但握著毛筆的手指關節卻泛白,就知曉太子錯估了長孫無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李治看著虛空,突然笑了笑,「知道了。」
這笑容不知是自嘲還是嗤之以鼻。
王忠良打個寒顫,覺得伴君如伴虎,自己還是琢磨些好玩的事兒吧。
不知過了多久,李治突然問道:「聽聞最近柳奭時常進宮?」
「是。」
柳奭最近經常來求見皇后,不知在商議些什麼。
李治神色淡然,「進宮太多……不好。」
「是。」
王忠良悄然出去招招手,幾個內侍過來。
他冷冷的道:「最近外臣進宮頻繁了些,不好。」
一個內侍眼珠子一轉,「最近武陽伯進宮多。」
多你娘!
王忠良劈手一巴掌把這個自作聰明的蠢貨打醒了,「咱聽聞有人對外臣頗為諂媚,丟盡了陛下的臉面!」
「武陽伯……」
還什麼武陽伯,沒見有人挨抽了嗎?
「那便是柳相公?」
幾個內侍心中一沉,趕緊表態。
「回頭咱就告誡下面的小猴子們,要為宮中撐著臉面。」
「是啊!外臣又如何?咱們吃的是陛下給的飯菜,不是他們給的。」
王忠良點頭進去。
下午柳奭再度來求見皇后。
迎他的內侍冷冰冰的,一路徑直走在前面,而不是以往走在他的身邊。
「老夫聽聞宮中歌舞,有人對皇后不敬?」
柳奭隨口問道。
這也是個開場白,一旦內侍搭話,後續他就能源源不斷的套取訊息。
沒辦法,他那個外甥女雖然算是不錯,可皇帝很明顯對她失去了興趣。他最近進宮,每次皇后都說不錯不錯,可看看她身邊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徹底的失寵了。
外甥女不說實話,那便問問這些內侍。
內侍彷彿沒聽到。
大膽的賤人!
若非皇后失寵,柳奭現在就能呵斥此人。
可如今他只能再問了一遍。
內侍回身,皺眉,「禁中語不得外洩,柳相公這是何意?」
騰的一下,柳奭的臉就紅了。
晚些見到王皇后,舅甥二人寒暄幾句,隨即柳奭就問了她最近的情況。
「還好。」
皇后看著端莊雍容,額頭的抹額卻有些破壞了這個氣質。
柳奭抬頭,「陛下究竟對你如何?」
王皇后淡淡的道:「陛下頗為尊重我。」
有尊重就還好,就怕是連尊重都沒了。
但聯想到先前那個內侍對自己的態度,柳奭就忍不住看了外甥女一眼。
王皇后神色平靜。
等柳奭出去後,蔡艷說道:「皇后,如今咱們處境艱難,為何不告訴柳相,好歹也能有些幫助。」
王皇后冷冷的道:「他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