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從頭學起,如何去科舉?不能科舉,也不會做生意,我怎麼辦?」
金德目光哀傷的看著兒子,「我為你留了些錢財,足夠你一生花費了,你為何還這般衝動,竟然驅使人去刺殺那個殺將,你可知此事一旦洩露就是滅頂之災,滅門大禍。」
金鑄的眉微微一挑,一股子桀驁的氣息讓金德心中一冷。
「那個知曉我的商人……他的兒子就在我的手中,他定然不敢把我招供出來。」金鑄的眼中有瘋狂之色,「父親你老了,手段太過柔和,要殺伐果斷啊!」
金德頹然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嘴角顫抖著,「你……如今我們已然是喪家之犬,殺伐果斷有何用?莫非……」
他的眸色猛地一冷,盯著金鑄冷冷的問道:「你還做了些什麼?說!」
金鑄呵呵一笑,「我做的不少……父親,上次在西市我們還縱火,本想一把火燒毀了西市,唐人定然心疼,可誰曾想他們滅火的手段高超,可惜了。」
金德看著他,冷冷的道:「從今日起,你便留在家中……禁足兩年。」
金鑄蹦起來,「憑什麼?」
金德冷笑道:「就憑我是你的父親!就憑那些錢財都在我的手中!」
金鑄咬牙切齒的道:「你是高麗的高官,大莫離支對你不薄,可你卻歸順了唐人,這是恥辱!當年大莫離支曾拍著我的肩膀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對我寄予厚望,可如今這一切都沒了,都被你等葬送了!」
金德眸色蒼茫,「葬送什麼?高麗只是一隅,大唐這個龐然大物一旦不犯錯,高麗如何是對手?是了,你等都想到了前隋時高麗的風光,卻不知前隋哪怕是敗了,依舊擁有隨時能滅了高麗的底氣……他們在內鬥,若非如此,你以為高麗能支撐下去?愚蠢之極!」
金鑄冷笑道:「父親你老了,你留的那些錢財對於我而言就是個笑話。憑什麼我們要把日子過的緊巴巴的?想去一次長安食堂還得猶豫再三……憑什麼?」
金德面色微冷,「記住了,那件事與你無關,對了,那個商人的兒子在何處?」
金鑄說道:「我早就把那孩子賣給了過路的商人……那孩子才兩歲,長得頗為唇紅齒白……那些商人會把他精心養大……」
他笑的詭異。
「還好!」金德鬆了一口氣,「那個孩子就是個禍害,此事你雖然做的還不錯,不過最好的法子卻是……」
金德並指如刀,在脖子上拉了一下,「死人才不會開口,切記了。」
能夠做到高官的人怎麼可能是傻白甜?
金德一開口就讓兒子自愧不如。
「還有,你最近沒事就仔細琢磨和那些人的交往……可曾說了犯忌諱的話,若是有,該如何搪塞。還有,從明日起你便去讀書。」
金鑄不滿的道:「我會大唐字,不過我不喜讀書。」
「不讀書……」金德淡淡的道:「讀書人才讓人放心,就算是那件事發作了,你是讀書人,天生就能讓唐人放鬆警惕,去吧。」
「郎君!」
外面傳來了僕役的聲音。
「何事?」
金德示意金鑄站邊上去。
僕役進來,「他來了……」
金德看他面色慘白,皺眉道:「誰?」
「那個人……那個殺將!」
金德的心猛地蹦跳了一下,人也跟著蹦了起來。
……
賈平安看著僕役進了一個房間,晚些房間裡就嘭的一聲,接著金德父子沖了出來。
「賈……賈郡公!」
金德目光駭然,腳不動聲色的踩了兒子的腳面一下。
金鑄躬身行禮,「見過賈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