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淡淡的道:「諸位都說英國公十惡不赦,縱孫行兇,可苦主卻說並非如此,難道諸位是苦主?否則怎地這般言辭鑿鑿?」
啪啪啪……
這些話就像是巴掌,打的柳奭等人臉上無光,備受煎熬。先前他們圍攻李勣,言辭鑿鑿的說李敬業是個禍害,李勣家教有問題。可一轉眼苦主說壓根沒這回事,是我家孩子嘴賤,被打是咎由自取……
事主都不嗶嗶了,你們嗶嗶個啥?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們這是想幹啥?
李治心中歡喜,但卻有些不解,心想這是為何?
楊奇莫不是突然決定要效忠朕了?
而李勣也是滿頭霧水,不知楊奇發什麼瘋。
但此次卻是反轉了局勢,順帶打壓了一下新晉的兩個宰相,李治覺得收穫滿滿。
隨後散去。
有人等在外面,見長孫無忌等人出來,就說道:「相公,先前楊奇去了道德坊賈家。」
「賈平安!」
瞬間柳奭和宇文節雙拳緊握。
今日他們二人履新,自然要亮個相。
所謂亮相,就是出個頭,讓別人知曉你的政治理念,以及性格等等。
他們意氣風發,大義凜然,可最後卻是在唱一場獨角戲。
沒人鼓掌,沒人觀看的獨角戲。
醜態百出啊!
而罪魁禍首竟然就是那個賈平安。
柳奭目光微動,看了宇文節一眼,心想這事兒不是說板上釘釘了嗎?
宇文節也是懵的。
被坑慘了啊!
李勣微微整理了一下衣冠,說道:「小賈……君子也!義之所在,義無反顧!」
他不知道賈平安是如何操作的,竟然能讓楊家反水,但想來其中的困難不少,風險不小。
敬業能有這等兄弟,何其幸運!
「哈哈哈哈!」
永遠溫潤的李勣竟然放聲大笑。
眾人回到自己的地方後,訊息已經開始來了。
「楊勝河本來是要去左驍衛,卻被弄去了左武衛。」
「左武衛是梁建方的地方,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老夫明白了。」柳奭捂額,「賈平安是去尋了梁建方,不對,楊勝河為何去了左武衛?」
「說是高侃的舉薦。」
擦!
柳奭呻吟一聲,「他竟然籌謀如斯……」
輸的不冤!
「那個少年,被人汙衊不動聲色,輿論譁然也不為所動,就在等著,一出手就讓楊家再無退路,要麼玉石俱焚,要麼……就得低頭。」
宇文節苦笑道:「老夫這才知曉陛下為何把百騎丟給了他,唐旭也得靠邊站。這手段縝密,關鍵是……夠狠!」
「可李勣卻毫髮無傷。」柳奭當然希望李勣滾蛋,那樣左僕射就空了出來,他也能去競爭一番。
宇文節卻還在想著賈平安。
「這等少年,為何沒能拉攏過來?」
這時有人進來稟告,「二位相公,英國公上了奏疏,說是千牛備身王修汙衊賈平安,當嚴懲。」
宇文節苦笑,「老夫明白了。賈平安弄掉了楊家,王家頃刻間就成了眾矢之的。賈平安不動手,這便是聚攏人心,讓那些人動手,如此自然同仇敵愾,他們這是……」
柳奭眼中多了驚色,「這是在抱團!」
要對付小圈子這等龐大的勢力,弄什麼君子不黨,那是自尋死路。
所以賈平安在收拾了楊家後,王家已然是唾手可得的戰利品,他卻視而不見。
這便是讓自己人站出來:誰是自己人,站出來,咱們聚在旗下,讓對手看看!
這是一次由少年主導的反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