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個沒法掙錢的季節,一家子百般無聊的在家中貓冬。剛開始一家子很新鮮,話多,笑聲多。等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煩惱因為貓冬減少收入而爆發時,笑聲就變成了吵架聲。
對於貴人而言,冬季對於他們而言就是個詩情畫意的季節。
冬季裡他們可以呼朋喚友在家中舉辦宴會,酒宴,女人……高談闊論。若是來一場雪,他們會歡喜不已,能以雪為題連續舉辦趴體。
同一片天空下,窮人的煎熬在富人那裡變成了幸福,這就是階層。
每年到了冬季,高陽都會令人捐錢糧給養濟院。
「其實捐了之後,心中就格外的安寧,那些不安都沒了。」
高陽覺得慈善能帶給自己安寧,而坐在她對面的新城卻有不同的看法。
「應該讓他們尋到掙錢的法子,這才是一勞永逸。」
救窮和救急從來都很難界定,你以為的救急實則能燃起一個家庭對生活的希望,你所謂的救窮實則變成了幾杯酒。
「無愧於心就好。」
高陽的豁達……大大咧咧最讓新城羨慕。
「公主!」
侍女進來了,面色煞白,「小郎君回來了。」
高陽納悶,「怎地和死人似的?」
「小郎君在城外遭遇截殺。」
一陣風吹過,高陽不見了。
她衝到了前院,惶然尋找兒子的蹤跡。
「大郎!」
李朔疾步走來,「阿孃。」
高陽抓住他的手臂,上下打量著,「可曾受傷?」
「沒。」
瞬間高陽的氣勢就起來了,「誰幹的?」
「不知。」
李朔顯然還在後怕中。
「誰救了你?」
高陽看到了僅存的兩個侍衛,眼中多了感激之色。
「是阿耶!」
……
「拷問。」
賈平安正在拷問俘虜。
……
「陛下,高陽公主的長子李朔在城外遇襲。」
沈丘來了。
李治的眸中多了厲色,「誰幹的?」
沈丘說道:「正在拷打。」
李治問道:「孩子可無恙?」
「趙國公及時趕到,救了李朔。」
李治眯著眼,「他去了何處?」
「楊家,趙國公說此事和楊家脫不開幹係。」
……
楊家。
「趙國公。」
楊家上下面色難看。
「我給楊家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內查出洩露今日之事的那人。」
「楊家並無此人。」
楊興鬍鬚抖動,格外倔強。
賈平安看著他,「這等天氣之下,誰沒事會出城?李朔應楊家之邀出城賞雪,臨出門前公主府中才得知此事。可才將出城就遭遇了截殺,你想告訴我那些賊人是未卜先知?還是說他們一直等在城外,就等著去年冬日從未出過城的李朔出城?」
楊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些賊人興許是想劫財。」
賈平安走近一步,在楊興下意識的退後時,他說道:「十餘騎截殺李朔,百餘騎就在邊上看熱鬧,等賈某到時驟然出擊……我給你三個時辰不是因為我軟弱,只因我不想讓孩子看到血淋淋的一面……我不希望他以後對朋友生出強烈的戒心……若是你把我的軟弱當做是可欺,那麼我會怪罪你一家子,我會把從你開始的每一個楊家人當做是兇手,你明白了嗎?」
楊興一個寒顫。
「別以為我不敢,此刻就算是宰相我也敢一刀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