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秋,番外沒了。
……
賈昱喘息著,努力抬頭看著前方。眼前的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依舊看到了神色緊張的王忠良。
認錯。
賈昱知曉皇帝就在等他低頭,隨即動用皇帝的特權來赦免他。
但他不能低頭。
我對,那麼面對帝王也不會低頭。我錯,哪怕是面對販夫走卒也該認錯。
賈昱不是不知曉作為賈氏長子自己該多一些柔軟,學會妥協。他會妥協,在家事上,在生意上,該妥協,該吃虧的時候他不會猶豫。
但這不是生意。
他執拗的不肯把兄弟之間的情義和生意掛鉤。
王忠良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年輕人他見過很多,那些權貴子弟都是人精,不等帝王憤怒就會低頭,主動把臺階遞給皇帝。
賈平安的性子……在王忠良的印象中應當是狡黠的,所以能以少年之身在長安城中攪風攪雨,青雲直上。但他也不乏剛烈的一面,譬如說當年為了皇后,賈平安持刀在皇城外斬殺一人。
但賈昱和當年的賈平安相比,就像是個小狐狸和一頭老狐狸的區別。
年輕人,還是衝動了。
王忠良對皇后頷首,轉身進去。
皇帝正在看奏疏。
「陛下,賈昱說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不悔。」
王忠良知曉皇帝的心情大抵不會很好,所以聲音很輕柔。
「年輕人,總是意氣風發,以為自己能單手擎天,跺腳地裂。」皇帝放下奏疏,端起茶杯看了一眼。
三片茶葉在茶水中孤獨的飄蕩著。
皇帝微微蹙眉,「這是把朕的一番好意棄之如敝履?」
王忠良打個寒顫,覺得賈昱要倒黴了。死倒不至於,但流放怕是躲不過。
隨即皇后就會咆哮,帝後之間的大戰將會延綿許久,宮中人人自危。
皇帝抬眸,眼中流露出回憶之色,「那一年……朕和皇后有了默契,看似皇后陷入絕境,不過只是權宜之計。可那些臣子卻紛紛站隊,頃刻間,皇后那裡門可羅雀。人心吶!讓朕與皇后都看清了人心。可就在此時,賈平安卻一人一刀堵在皇城外,一刀斬殺了那人,震動朝野……今日,朕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幕,那一幕……」
皇帝的眸中多了些許唏噓。
這是個極少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
「陛下。」
沈丘來了。
他目不斜視走進了殿內,皇帝淡淡問道:「誰?」
沈丘說道:「李元奇便是首領之一,還有……兵部侍郎俞翔……」
後續是一連串名字和官職,皇帝神色平靜的聽著,良久,沈丘匯報完畢,皇帝輕聲道:「去問問俞翔,問問他,他們想做什麼。」
沈丘低頭,「是。」
皇帝坐在那裡良久,王忠良心想賈昱還在外面,要打要殺您得說句話啊!
而且皇后也在外面,為何不進來?
王忠良不解。
「你還在等什麼?」皇帝突然問道。
陛下看到我走神了?
王忠良心中一慌,看了一眼老地方,「陛下,賈昱還在外面,對了,皇后也在。」
皇帝眼中多了惱怒之色,「讓他滾!」
讓皇后滾?
王忠良一個哆嗦,「奴婢,奴婢……不敢。」
皇后能剝了他的皮。
皇帝頃刻間就明白了他的擔憂,眼中的火氣幾乎能噴薄而出,怒斥道:「讓賈昱滾!」
王忠良愕然,「是。」
不是皇后就好啊!
身後,皇帝幽幽的道:「少年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