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這位謝先生在來他這裡長期諮詢已經有五年多,之前雖然確診了病情,但情況並不算太嚴重。
因為這位謝先生性格太過執著,治療過程屢屢受挫,但這些年,他每一次都按時複診,情緒一直呈現出一個可控的狀態。
然而從今天的問診看,這位謝先生的情況……已經因為一些意外的發生,而產生了一些變化。
不是莫須有的精神分裂症,而是謝先生原本確診的情緒障礙。
精神疾病的治療全程都是一對一完全私密的問診。
但謝先生卻在兩年前提出並且書面進行了授權。
——如果在定期複診中,喬醫生判斷他的病情產生了惡化狀態,需要身邊人知情,可以越過他聯絡緊急聯絡人。
緊急聯絡人的那一欄填寫了兩個人。
愛人的那一欄,寫下宋京墨三個字的字跡冷硬中透出幾分柔和。
喬醫生先是撥通了宋京墨的號碼,幾次聯絡都在漫長的無人接聽後自動結束通話。
聯想謝先生的病情極具惡化和之前本該如期到來卻缺席的複診,喬醫生忽然有了一些預感。
在又嘗試幾次無果後,喬醫生撥通了另一個標註為朋友的號碼。
一道年輕卻沉穩的聲音傳來:【你好,我是徐逸。】
另一邊,回到別墅的一人一影都很沉默。
牆上的鐘表指標一點一點移動著,發出滴滴答的聲音。
空蕩蕩的別墅裡,只有謝璋和一片哀傷的影子。
宋京墨沒想到心理醫生會開藥。
他或許之前的確有過謝璋需要心理疏導的想法,但絕對不包含吃藥。
眾所周知,所有的精神類藥物都是有副作用的。
在宋京墨看來,謝璋只是因為無法接受他的死亡而鑽了牛角尖,只是需要勸導引導情緒走出來。
謝璋明明神志清醒,理智線上,邏輯分明,能演他能上班能開會,絕對不是一個需要吃藥的精神病患者。
……絕對。
之前再怎麼吐槽謝璋腦子有病,但心理醫生開出的藥卻讓宋京墨完全炸了毛。
在宋京墨的眼裡,謝璋的形容詞從來都是強大,完美,能幹,雖然感情上笨笨的但毋庸置疑是最好的愛人。
宋京墨不能接受精神病這個詞,真的和謝璋劃上等號。
不是因為他覺得謝璋患病就不好,而是宋京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是他的死,給謝璋帶來了這麼大的痛苦。
還是……
還是從前的他太過忽視謝璋,完全沒有注意到謝璋的異樣?
支稜在半空的影子觸手晃了下,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搭在了謝璋的腿面上,揚起觸手尖尖,一點一點摩挲謝璋的大腿。
謝璋的肌肉緊繃,抿唇,還是不說話。
影子小人從影子觸手後走出來,站在謝璋的腿面上,仰著腦袋,拽了謝璋的領帶,示意謝璋正眼看自己。
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幻覺。
在脖頸力道的壓制下,謝璋低下頭,看著認真的宋影子,動了動唇。
影子忽然安靜下來,完全不鬧了。
宋京墨一點一點,安安靜靜地將自己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