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無回了房間,幾乎只能用一隻手艱難地洗了個澡。
很快節目組派人來將違規的東西暫時收走,順便還給她們送來了塗手的傷藥和紗布。餘姚手上也擦破了些面板。
餘姚帶的東西也多,不合規定的也多,蹲在一旁苦惱地挑挑揀揀。
常思無沒帶太多不必要的東西,要挑的就是一點零食。
接下來衣食住行都要靠這段時間的自力更生,當然不允許自帶,常思無有先見之明。
但還是和工作人員打了個商量,因為晚飯的插曲,常思無沒吃多少飯,同樣對面那暴躁小哥也是。
工作人員也好說話,表示理解,只是不許留到明天。
常思無把零食都拿出來,拿上一部分出了房門到對面敲了敲。對面兩個房間是男生住,應如常和柳牧住在常思無房間對面。
開門的是柳牧。
“你室友不在?”
“下樓了好像。”柳牧迷茫地回應,又心裡驚奇地想那倆人不會又打起來吧,畢竟這會兒旁邊沒有礙事的觀眾了。
常思無站在樓梯上就看見那孤零零的背影,曲起雙腿蜷縮在那坐著,走下去,把零食全丟他懷裡。
應如常抬頭看著她,不理解。
他洗過的頭髮還沒幹透,褪去了出場的暴躁,倒是顯出了幾分天真純情。
為什麼給他食物這事沒必要特別說明,常思無有自己的盤算。
到底是上節目,體面多少要保留一點。有人要逞威風,給他個殺威棒就好,讓他知道她不是餘姚那樣底氣不足的就夠了。
接下來的搭檔生活還得兩個人配合,關係還過得去就行,不行就打,她真是沒在怕的。
常思無右手塗了藥自然下垂,左手插兜,沒什麼精氣神就是自帶喪氣,斜靠著牆,下巴點了點那些零食:“明早過期。”
他換了身黑色t恤,褲子變成了淺藍色寬鬆牛仔褲,膝蓋處沒有破洞,穿著他的白色運動鞋,要麼是連拖鞋都沒有,要麼是打算出去找吃的。
趙導說這少爺估摸沒幾個錢,也不認得這片路,出門不太可能。
但他捂著肚子,絕對是餓了。
坐在這裝可憐給誰看?
常思無也輕飄飄說了那兩個字:“死裝。”
“神經。”應如常沒有暴躁的反應,平淡地作出回應,撿起身旁的肉脯撕開包裝。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餓了,應如常卻沒有一門心思在吃上,愣愣地看著站得很高的常思無,腦子一抽問:“你多高?”
“一七六。”
應如常眨眨眼,他坐在這才發現她很高,只是不知道多高。
她往他懷裡扔東西的時候,那臉那眼都是空空沒情緒的,就因為她往那一站,氣勢有了,像施捨。
他低下頭,繼續啃著肉脯,看見她穿的黑色人字拖,想到自己賭氣不帶行李箱,就收拾了幾件衣服,連雙拖鞋都沒有。
有點後悔。
他現在是真落魄,接受點施捨算什麼。
“看什麼,不怕我踹你了?”
“哦,你的拖鞋挺符合你氣質的。”他不計較這些虛假的威脅,也知道她不會真踹一般,隨口胡扯。
都來送吃的了,也算不打不相識,她要是還想打架根本就不會送東西來。
“什麼氣質?”
“我哪知道什麼鬼氣質。”語氣裡又有點煩躁了。
“黑無常吧。”
應如常忽然抬起頭,他倏地閃過震驚的眼望著她無波無瀾的眼。
見鬼,她怎麼知道他想的什麼?
“不止你一個人這麼想。”
常思無就好像很清楚知道了他在想什麼,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