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遼東返回的路上,劉平看出來李望舒的心情有些低落。
便也無了主動搭話的想法,想起了臨別之際。
朱國梓直呼:“兄弟珍重,奈何老母不肯離家”,卻是婉言拒絕了劉平欲將朱家帶入內地的提議。
想來這朱大哥也有自己的想法,不願早早回關內當個安逸之人。
不過也難怪,這朱國梓已是被選貢入了國子監。
丁憂之後,應該會被調為戶部的主事。
“孫二,前方可有什麼異常?”
催馬趕著路,劉平的思緒回了過來。
“主人,小人一路端詳,並無亂匪蹤跡,只有一些孤苦的流民……”
“流民總共到底有多少人?”劉平語氣嚴肅地盯著面前的下屬。
“回稟主人,粗略估計差不多得有百餘人之多呢!”孫二恭敬地低頭回答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話剛說完,只見劉平微微皺起眉頭,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緩聲道:“拿好這些銀子,快去買些肉食和能夠充飢果腹的餅子來,之後便分發給這些可憐之人”
說罷,他便從衣袖裡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遞給眼前的孫二。
孫二連忙伸出雙手接過那錠銀子,眼中滿是敬佩之情。
望著劉平,心中暗自讚歎這位主人宅心仁厚、樂善好施。
這年景,像劉大人這樣的好官,真的不多見了。
“來,吃一些吧,莫要餓壞了身子”
劉平拿過來了一隻雞腿,已是遞到了李望舒的嘴邊。
“謝謝你,劉平”
李望舒接過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顯然已經是餓壞了。
劉平看的有些發愣,不知為什麼。
自從離開遼東之後,他便發覺眼前這女子好似變了一個人。
怎麼說呢,好像變的更加依賴於劉平了。
人都是在不斷變的,可能經歷瞭如此的生離死別,她也成長了吧……
一路之上,路途是十分的漫長,也多虧了有孫二在前面不停的打點。
這一路可比來時好多了,頓頓都能吃熱的,住的也都是各處的客棧。
孫二一直小心翼翼的,辦事也很是可靠務實。
慢慢地,主僕二人的關係倒是親密了不少。
這一天,孫二策馬跟在劉平的身邊。
抑制不住心中好奇,便突然問道:“主人,這穆公亡馬和楚王絕纓到底是個什麼典故,小人心中一直疑惑的緊?”
聞言,劉平哈哈一笑解釋道:“那是先秦時候的事了,這秦穆公乃是當時秦國的國君”
有一天,國君的御馬走失,被居住在野外的百姓抓住吃了。
秦穆公的軍隊很快抓住了這批盜馬之賊,並送到了國君面前。
本來按照秦國的律法,冒犯國君乃是罪無可赦!
“你可知秦穆公是如何處置這些百姓的?”
止住了話頭,劉平看向一旁的孫二反問。
“這是犯了欺君之罪啊,小人愚鈍,這秦穆公應該會執行國法吧!”
孫二晃著腦袋,有些猶豫的回覆。
搖了搖頭,劉平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繼續回道:“秦穆公親自扶起了百姓,並說他只願意為民殺馬,不願為馬害民,並讓人送來了酒為百姓助興”
“竟是如此,這秦穆公當真是個好國君!”
“後來呢,後來呢!”
另一邊的李望舒也被勾起了興趣,她雖然是將門出身。
但對這詩書可是不感興趣,此刻被劉平勾的心癢癢,也是迫不及待的發問。
“後來啊,秦國與晉國交戰,秦穆公被圍困於亂軍之中,這得了他恩惠的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