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外,趙率教撫了撫前額有些花白的頭髮。
而在他的身邊,則是左路副總兵劉應和四千餘身穿鐵甲的遼鎮精騎。
“大帥,此次只是驅逐入境的北虜,哪用兄弟們星夜馳援?”
“國事艱難,我等奉命便是了,哪有如此多的廢話”
趙率教瞥了身旁的劉平一眼,當即是下令全軍輕裝急行,馳援遵化。
不知歷史是不是隨時都在修正,按常理來說。
趙率教身為錦州總兵官,支援遵化之事應該落在祖大壽身上。
可事情就是這樣巧合,八月才走馬上任的薊遼督師袁崇煥收到了求援的命令後,依然選擇了讓趙率教領兵。
此事要是讓劉平知道了,恐怕是要驚訝的合不攏嘴。
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數,還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默默操控著一切。
……
三日之後,趙率教所部連趕了三天三夜的路。
戰馬疲憊不已,就連軍糧也所剩無幾。
為此,趙率教看著身旁的劉應道:“前方便是三屯營,我大軍要在此休整半日,速去通報,不得延誤!”
“遵命!”
劉應行了一禮,隨即是帶了十幾個親衛策馬而出。
眾人來到了三營屯城下,望了眼緊閉的大門。
劉應心中有些煩躁的道:“錦州總兵官趙大人麾下左路副將劉應在此,還望速速開城,讓我遼兵入城休整!”
城頭上,朱國彥打量了眼下方疲憊不堪的遼鎮騎兵。
“大人,這客軍入城,必要糧餉休整,我軍中也沒有餘糧啊!”
見身邊的得力干將三屯營守備也反對,朱國彥點了點頭。
隨即是大喊道:“我乃三屯營總兵官朱國彥,城中百姓憂懼,遼軍不得入城!”
一聽這話,劉應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孃的,勞資們這般費力的來救援,卻是城都不讓進!”
又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轉身去彙報去了。
趙率教在那邊等的焦急,遲遲不見劉應帶人回來。
正想讓人去尋,卻見劉應滿臉悲憤欲絕的喊道:“大帥,那幫賊漢不讓我們入城!”
“竟有此事!”
趙率教一驚,心中頓時便冒了火。
“這三屯營的駐守總兵官是何人?本帥今日便要討個公道!”
“那人名為朱國彥”
“朱國彥……朱國…彥!”
趙率教唸叨了兩聲,突然是臉色大變。
再聯想到劉平信誓旦旦的三番五次告誡,這人難道真是自己的剋星。
還是說戰局有變,此時未得到休整會大敗於北虜!
心中這樣掙扎著,可憐的趙率教此時還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敵人是阿濟格所領的八旗鐵騎。
終於,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
趙率教狠狠的拍了下戰馬道:“傳本帥軍令,全軍回撤,戰局恐有變!”
在理性和迷信之間,屬於這個時代的趙率教選擇了迷信。
沒辦法,劉平那小子身上透露著種種怪異。
關乎大軍生死存亡之事,趙率教是寧願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三日之後,人困馬乏的趙率教回到了山海關城下。
來不及休整,便帶著身邊十幾個親衛去了寧遠。
到了城中,來不及通報之下便面見了了薊遼督師袁大人。
“袁大人,遵化敵襲並非北虜這樣簡單,還請大人明鑑!”
趙率教在來時的路上已經想通了,能讓自己這四千鐵騎葬身遵化的只有一種可能。
建奴再次入寇了!想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