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數隻手強行拉扯揉碎。
那種劇痛,猶如無數根鋼針深深刺入靈魂深處,難以消散。
他痛得全身的肌肉都緊繃到了極致,渾身經脈鼓脹得厲害,彷彿隨時都要爆裂開來。
好在,他元神早已熬過無數痛苦折磨,已經變得極其強韌。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表面上做到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色。
顯得那麼的鎮定自若,穩如泰山。
任誰也無法看出他此刻正身處於怎樣的痛苦深淵之中。
如今,身邊圍繞的全是他信賴之人,在這一刻,他終於能夠毫無顧忌地放心倒下。
倒下時,甚至連嘴角都不自覺勾起一絲弧度。
黎昔被雪魄狐殘留的威壓所攝,跑到離眾人還有一段距離時便再也無法靠近。
她才煉氣二層,實在是有些難以承受這金丹後期巔峰的威壓。
心臟上彷彿被壓了一塊巨石,讓她的腳都好像陷進雪地裡了一般,動彈不得。
其他的普通弟子,更是隻能在遠處遙遙觀望,完全無法靠近。
眼睜睜看著三師兄毫無徵兆地突然倒下,黎昔瞳孔緊縮。
強行抬腳想要衝過去,卻被威壓直接拍進了雪地裡。
陶文在宴九知即將倒地的瞬間,急衝過去穩穩地將他接住。
師弟的虛弱,師父和高長老還有師姐都傷重疲憊。
雪地上全是血紅色,分不清是師父他們的血還是妖獸的血。
陶文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更加惱恨自己無能……
,!
黎昔從淺雪裡爬起來,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雪點與泥土。
然而在這個時候,她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師父和高長老還有大師姐滿身狼狽,似乎都受了極重的傷。
但他們人還算清醒,只有三師兄昏迷不醒。
這到底怎麼了?她急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腳卻未能跨近分毫。
很快,高長老便弓著身,蹣跚著走過去給宴九知把了脈,然後示意陶文將宴九知背上。
黎昔目光急切地在三師兄身上來回掃視,見他身上都被鮮血染成了深色,臉色蒼白如紙,冰冷又脆弱。
那額間更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連垂下的指尖都在微微地顫抖。
她一邊掏出手絹,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汗水,一邊詢問:“高長老,三師兄這是什麼情況?”
“神識和靈力使用過度,短時間內他都不能再動用靈力和神識了。”高長老神色萎靡,手按在腹部傷口處。
“那您和師父還有師姐的傷如何了?”
“還好,死不了,養養也就好了。”高長老心態倒也坦然。
如今能在高階妖獸手裡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傷嘛,養養就是了。
只是他們三個都清楚,雪魄狐是被九知這孩子給殺死的。
一個煉氣十層的人,是如何殺死比肩人類修士金丹後期巔峰修為的妖獸的?
但他們都極為默契地保持了緘默。
這是九知的秘密,既然他沒有主動說出來,他們便不會去刻意探究。
就如同他們其實一直都很疑惑,為何他能如此確切地知曉會有妖獸來襲一樣。
沒必要問,信任他便足矣,他所做的一切都必有其緣由。
只是,他們還是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他,不要總是一個人逞強,他的安危對於他們來說同樣重要。
雪越下越大,飄飄灑灑鋪滿整個世界,天地間彷彿只餘這一片銀白。
幾人狼狽地互相攙扶著,被趕來接應的弟子們一個個背在背上,飛快地往城中跑去。
冰涼無情的雪風在昏迷的宴九知身